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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溫硯抿著唇,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般,慌忙地解釋著,「我徹底地和你解釋一下這件事,你先別生氣。」

「好,我聽你狡辯。」蘇斂轉著方向盤,硬生生憋下一口氣。

「……」好在溫硯的表達能力足夠好,蘇斂的理解能力爺不算差,沒有費多大的力氣,二人就同頻了。

蘇斂的表情也從生氣漸漸變得平靜直至最後的凝重:「我明白了,可……沈焉那個人…你在他身邊,我怎麼放心的下?」

沈焉的口碑不能說是不好,可以說是「臭名昭著」。

「我會按著我的計劃走的,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溫硯目視前方,語氣堅定,「過兩天,我打算去鄉下看看賀詞,他最近失眠好像還是不見好。」

「行,有空的話,我和你一起去。」蘇斂將車停在止園門外,心裡還是在擔憂,「不行,我還是有點放心不下,萬一有什麼緊急情況,你一定要及時聯繫我。」

溫硯一邊彈開車門一邊回答:「肯定聯繫你,快回去吧,時候不早了。」

「嗯,你快進屋,多冷啊。」

「好。」

深夜裡,寒風刺骨,溫硯小跑著進了止園的大門,園裡的廊前亮著幾盞燈。

大學畢業之前,他都不被允許超過晚上十點回家,長到現在這個年紀,晚歸也還是會在第二天被盤問去了哪裡。

他悻悻的回到自己的臥房,在浴室里泡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澡,才覺得把沈焉剛剛碰到的地方給洗乾淨了。

洗完澡,他立在臥室那面掛滿字作的牆前,眸光落在再一次落在那副原本要送給季知遠的字上。

用草書寫的「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他不常寫草書,他一直認為,草書是所有書法當中,情感最濃烈的,甚至沒有什麼技法規則可言,只是情到此處,有感而發的產物。

他並不常有這樣濃烈的情感,所以自然也就不常能寫出讓自己滿意的草書。

這副除外。

只可惜,這副他想送的字,想說的話,都沒能送出去。

他的手指輕輕撫上紙上早已干透的墨跡,喃喃著:「總會送出去的。」

清晨,鬧鐘如常響起。

最近他總失眠,昨晚也是,所以早上起的尤為困難。

再加上冬季的緣故,實在是不想離開被窩。

不過昨晚自己晚歸還不出現在餐桌上的話,他肯定是要被嚴肅批評的。

於是,只能磨磨蹭蹭的起來,乖乖的去餐廳。

叫他意外的是,今天的餐桌上不僅僅只有溫重華和文紓。

圓桌上,季知遠正舀著紅棗粥。清晨金色的陽光從窗外投進來,恰好打在男人的側臉上,映襯著他的五官與稜角更加立體。

溫硯瞪大有些腫的眼睛,立在原地,確認著自己是不是眼花:「季大哥,這麼早?」

「醒了?快過來吃飯。」

男人說著,拿起桌上那副乾淨的青瓷碗,給溫硯舀粥。

文紓剛好用完早飯,放下碗筷用紙巾拭完嘴角,眼角含笑:「知遠你慢用,我去看看小姜把你的房間收拾的怎麼樣了。」

「麻煩文阿姨了,真是叨擾。」季知遠語氣溫和,神情謙卑,將盛好粥的瓷碗放回原位。

房間?叨擾?

溫硯還沒落座呢,又被驚的愣住了腳步。

第16章

季知遠似乎看出了溫硯的驚訝與困惑,緩緩開口:「我最近在做一個有關於中國園林藝術的課題,來暫住幾天。」

簡短的話語,卻讓溫硯反應了好一會,有些木訥的點頭,默默落座。

「不歡迎我嘛?」男人偏眸,眉峰微微上揚,打趣著。

「怎麼會,當然歡迎。」溫硯急忙解釋。

只是有點奇怪,他明明記得季知遠在嵐大授課主要是講中外文學差異的,怎麼忽然又研究起園林藝術了。

坐在主位上一直沒說話的溫重華放下湯勺,輕咳幾聲:「快吃飯吧,吃完你們再聊。」

二人即刻噤聲,無聲的進食。

飯後,溫重華拉著季知遠大聊起國內這幾年比較出色的新作品和作家。

溫硯則在一旁安靜的聽著,並不插話。

溫重華向來是個嚴肅的人,至少對溫硯是這樣,不過,對於季知遠,他這個不苟言笑的父親似乎尤為的親和愛笑,時常拍著季知遠的肩,眼裡流露出欣賞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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