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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盛廷回頭看了眼左右為難的李梅,冷笑道:「媽,不至於吧,你兒子什麼德行你還不知道啊。」

說完他抽出一根煙,含進嘴裡當著陳素英的面徐徐點燃。

陳素英走過去,耐著性子和他說話:「你在外面怎麼玩,我說了你也不聽。可你隨隨便便就把女人帶回家,萬一出了什麼事,還不是得我和你爸給你擦屁股。」

「行了,別把自己說得這麼偉大。您不就是覺得我帶回來的不是姓范的女人,這心裡不得勁嘛。」

打火機跌到茶几上,空氣陷入沉默,陳素英氣結,走到他身邊坐下。

「媛媛哪裡入不了你的眼?結婚、找對象講究的是個門當戶對,而且你和她也相處這麼多年了,怎麼就是定不下心來。」

顧盛廷不緊不慢抬手,打斷她的話:「結婚、談朋友講究的是情投意合。」

他一字一字咬重,翹起腿漫不經心往後倒,半個身子陷入沙發里。

「你不喜歡,幹嘛去招惹別人?」

顧盛廷輕笑一聲,「一開始不是你們使勁把她往我身邊推的?我什麼時候理過她,她自己也知道我在外面風流事一大把,不還是不肯離開。」他慢慢吐了口煙霧,手扶住額角,勾了勾嘴角:「後來我接管顧氏,又創立天普,你們看上她不就是因為范路熊嗎。」

「要是我玩火自焚,那也是你們種下的火種。」

陳素英胸膛一起一伏,臉色鐵青,拼命維持最後一絲理智。

「顧盛廷,你別因為你那些不入流的事,毀了我和你爸經營了一輩子顧氏集團。」

他坐起來抖了抖菸灰,側頭抹上一絲冷笑,對上陳素英冷厲的視線。

「你放心,我只會讓顧氏和天普越來越好。」

說完,他的臉色恢復冷漠,布滿陰鬱。

「我感謝你和我爸給我創造了這麼好的條件,我已經不是初涉世事的黃毛小子了,所有的有利條件我都不會放過。至於我要怎麼用,怎麼收場,這不是你們要關心的事。」

陳素英淡淡掛笑,語氣依舊冰冷。

「天普是你的,顧氏也遲早是你的,但我是你媽,我的兒媳婦,總不是我不能關心的事。」

說完,她站起來,目光環顧四周,最後停留在樓梯上。

在轉角站得有些腿麻的葉一竹知道陳素英此時此刻或許正在用探究的灼灼目光穿透牆壁,看到她的存在。

像極了七年前在一中門口隔街相望的那一幕。

她轉身上樓,不想去感受他們母子無聲的爭鬥。

她很少進他的書房,裡面幾乎全是他工作的東西,她不想去了解、去觸碰,更不想因此引起什麼誤會。

可最後,在平穩律動的心跳聲里,她還是緩緩打開鎖,走了進去。

原來純粹的感情,無論在哪個階段,都不能全心全意完整擁有。

坐到那張真皮轉椅上,鼻端全是他的味道。

熾烈的皮革與金屬,刺鼻的尼古丁,清澄的古龍水後調。

外面的天不知何時已經黑透,葉一竹伸手拉開桌角的檯燈,看到電腦前的菸灰缸里全是散落的菸頭。

不喜歡她抽菸,他自己卻抽得越來越猛。

寬大的桌上擺滿東西,手邊就是一摞厚厚的文件,還有用不同顏色文件夾包好的各種合同。

幾本厚厚的有關書籍,被翻得泛黃破損。

高中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個喜歡較勁的人。

玩歸玩,可真正遇到學習的難關,他比誰都要鑽那個牛角尖。

她不由拉開抽屜,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雜亂紙張中露出來的一張照片邊緣。

鬼使神差拿出來,足足有十秒鐘,她的大腦仿佛停止運轉。

照片中的少女穿炭灰色的長袖t恤,站在鏡子前梳頭。

他們初夜過後的早晨。

被丟棄在遙遠時空的記憶由此喚醒。

原來有關她一切的東西,他都完整保存在他如今的生活足跡里。

腳步聲靠近她也未曾發覺,直到顧盛廷拉開門,站在逆流的綽影里與她四目相對。

她忍住眼中的熱意,晃了晃手裡自己的照片,揚起下巴十分傲嬌:「拍得不錯。」

就連她自己都沒看過這張照片。

事實上,他們在一起後,根本沒有留下任何合照。

顧盛廷走進來,站到她身後,雙手撐著桌沿,緩緩俯身將她環在自己所能掌控的範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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