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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岑不做任何掙扎,任由他渾濁氣息撲到臉上:

「今晚呂家群也在吧?我讓他看一齣好戲,看他身邊的人是怎麼出賣他的。」

包廂里一片祥和,歌聲曼妙,眾人沉溺於頹靡的夜,在昏暗燈光里恣意妄為。葉一竹不停打開屏幕看時間,心口跳個不停。

「一竹,你知道靳岑姐和六哥的事吧?」

任心終止了她七上八下的心。她遲疑扭頭,「什麼意思?」

「有人看到她、六哥,還有李宇在一起。」任心坐起來,目光堅硬銳利,臉上是完全陌生的冷淡。

「什麼時候?」葉一竹脫口而出,尾音有隻有她自己能察覺到的顫意。

「上個星期。」

呂家群的聲音沉又緩地飄過來,如同一塊大石砸中她的心臟。

葉一竹愣愣扭頭,眉頭輕蹙。

上個星期,也就是除了之前那件事,靳岑和李宇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聯繫。

可是,葉一竹以為在她生日那晚,她們兩人就已經把話說開、把各自的底交代清楚了。

隔著一段距離,她和呂家群四目相對,同時,她也感受得到背後有一雙眼睛在死死盯著自己,仿佛要灼穿她胸口才肯罷休。

屏幕的色彩忽然艷亮許多,閃得葉一竹眼睛有些不適應的發酸。

「你們懷疑我。」

撥開雲霧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只是她看到的,不是青天,而是深不見底的黑夜。

葉一竹本來困惑,她已經這麼久沒有參加與他們的活動——而且呂家群原本就希望她遠離這種環境。

可今晚,他卻親自到學校接她。

剛才靳岑出去,她猜測呂家群是否是因為懷疑靳岑才設置了這個局。

可現在看來,她也是局中人。

她被毫無知覺帶入險境——被曾經最信任、最熟悉、最依賴的人。如今的她置身風浪驟起的海面,巨浪掀起,頃刻將她吞噬。

「一竹,我也想相信你和李宇沒有關係。可家群離開廣州前在火車站險些喪命,是誰走漏的消息?還有上次我們在二樓后座,為什麼他只放過了你?並且,靳岑生日那晚,你和她兩個人離開很久,有人看到你們在二樓后座門口……」

葉一竹目光如冷鋒出鞘,掃到任心臉上,任心張了張嘴,往後瑟縮一下,躲到了呂家群身後。

「說來說去,你不就是對那天我把你一個人丟在包廂耿耿於懷嗎?」葉一竹把酒瓶放好,發出聲巨響,整個包廂不知何時早已經鴉雀無聲。

她看向那個唯一一個永遠不會、不會不敢迴避她眼神的人,聲音很輕:「你也是。」

說完,冷笑一聲,站起來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看都懶得再看他們一眼。

「那天林靜找人堵我,如果不是別人出手相助,我就不止是只到警察局寫了篇保證書就被放出來這麼簡單了。」

事實上,包廂也沒有這麼昏暗。至少,她能清楚感覺到兩道震措的目光。

只是,荒涼的心與四周熱鬧格格不入的窒息痛感讓她徹底絕望。

「你跟我說過,人都是自私的,你是,我也是。」她居高臨下望著任心,那張在自己眼中始終活潑嬌艷的臉在模糊光影里一點點融化。

「就當我們扯平了。」

秦銘剛睡醒,醉意消弭不少,他拿話筒過來找葉一竹,全然沒注意到氣氛的怪異,見她站起來,還以為她要去點歌。

「再來一曲?」

葉一竹看他的目光里全是無法掩飾的厭惡。

她才不相信秦銘不知道這件事的始末。

呂家群是他的天、他的地,他崇拜他崇拜得要死。

所以他是呂家群的一條狗罷了。

她把他們視作生命中誰都無法取代的朋友、戰友,他們一起經歷過荒唐動盪的青春歲月,彼此見證了對方的成長,可最終,還是躲不開俗套得要死的決裂。

「滾開。」

她從牙縫擠出兩個字,克制住從五臟六腑深處傳來的顫抖。

秦銘一頭霧水,這才看到她手裡拿著書包,正要開口,身後就傳來低沉男聲地怒吼:「回來!」

他意識到了自己決策失誤,粗暴沙啞的厲斥之下,是少見的倉皇與愧疚。

葉一竹忍不住譏諷:自己多了不起啊,能讓呂家群險些失控。

可她卻只想逃離這裡。

逃出這片曾讓她引以為傲、給予她無限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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