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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近癮有點大。顧盛廷說過她很多次。
秦銘靠在枯老的樹幹上,百思不得其解。
「六哥和岑姐,難道真的不和?那岑姐是怎麼混過來的?」
「他們初到新加坡,乾的都是正經生意。可幹起來後,六哥就重操舊業,遍地的黑暗生意都和他有聯繫。岑姐想收手,怕有一天又像當初在大重一樣被一鍋端,沒有這麼幸運能夠全身而退。所以他們兩個,產生了不少分歧。」
「你的意思是,六哥是想借別人的手,幹掉阿傑。」
葉一竹搖搖頭,輕笑道:「一個小弟而已,沒必要為了他跨洋設這麼大一個局。」
裊裊升起煙霧模糊了她清冷的側臉,連她的聲音都變得模糊。
「你敢信嗎,六哥曾經被李宇逼得走投無路,逃到新加坡,在若干年後,和自己的敵人聯手,就為了一個價值幾億的毒品交易。」
雖然在寒冬中站了很久,秦銘還是覺得背脊發顫。
「我明白了,六哥想幹掉的,是岑姐。」
葉一竹低垂眼眸,久久望著融化了的雪跡。猩紅的火花落下去,頃刻就沒了蹤影。
「這件事走司法程序基本上是死路一條,除非讓活人改口。」
而華傑一旦被抓,在牢里也活不過被判處的期限。
因為華傑是靳岑的右臂,掌握了很多不止靳岑,還有六哥的秘密。
所以他是第一個被下手的對象。
「岑姐猜測,日本之行,本來是要幹掉阿傑和阿四。畢竟運送貨物的事,六哥沒有派自己的左膀右臂親自去,就已經夠令人生疑。只可惜,防不勝防,岑姐很愧疚。」
秦銘伸手按了按跳動的太陽穴,聲音嘶啞:「只怕一切無力回天,所有人都會被李宇玩死。」
「秦銘……」
在一片混沌中,秦銘聽到一個清冷的聲音在喊自己。
葉一竹蹲在他的面前,側頭揚起下巴,嘴角彎起一個恰如其分的弧度。
風吹亂她的發梢,她的眼睛如眼影那般金光閃閃。
「你不總說害怕自己不再年少。」
「年少不只是無知無畏,而是有知依然無畏。」
葉一竹清冽的聲音像被水沖洗過的朗朗晴空,認識她這麼多年,秦銘始終覺得他是比不上她的。
他們的確再度被卷進一場事端。
就像十幾歲那時候一樣,不是只有自己的傷痛才叫做磨難。
一路走過來,無論是滿腔熱血、衝動易怒而沒有長大的時代,還是如今已經歷經世事、被時間磨淨了稜角的時代。
他們始終一呼百應,有難同當。
那是亘古歲月都無法馴服的倔強。
秦銘像是又回到那段足夠令人回味一生的輕狂歲月。
「這麼多年了,葉一竹,你還是個小太妹啊。」他笑著調侃她。
烈焰紅唇在泛白的煙管上留下印記,她把頭搭在手腕上,笑得花枝亂顫。
顧盛廷給葉一竹發了八百條信息。
那晚過後,他認為自己重獲新生,時不時就要發條消息過去,生怕她神不知鬼不覺又把他拉黑了。
好像回到了過去剛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一連發十幾條消息她也不見得會回一條。
平穩交流一天後,她也沒把他拉黑,還有問有答的,他才算徹底放下心來。
雖然她什麼也沒說,可顧盛廷骨子裡有臭男人與生俱來的自大狂傲,覺得葉一竹正在接納他重新參與她的生活。
尤其是今晚他再次厚著臉皮邀請她吃晚飯。在八小時後,得到了來自她的「晚上見」。
寥寥幾字,他像高中十七歲情竇初開的少年,會因為心儀女孩的一條信息激動半天。
黃毛小子一樣,早早從公司離開,回家洗澡、梳頭、選衣服。
然後懷揣著期待又緊張的心情,奔赴他們的第一場約會。
秦銘走後,葉一竹依舊蹲在路邊。
北風捲起一陣塵葉,她被刺眼的燈光迷了心智,仰頭看向夜的盡頭。
她的目光下意識尋找他常開的那輛寶馬。
可令她眼神停滯的,是精準平穩停在路牙石旁的黑色電動車。
上面坐著的是依舊那個可以令她心跳加速律動的男人。
忙了一天,她沒看出來他重新洗過頭,覺得他是忙了一天髮膠鬆散開,寒風呼嘯而過,短髮零碎擺動。
外面套了件黑色羽絨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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