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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區禁止吸菸。」

語氣冷酷,嚴厲指責一個違反醫院規定的社會人士。

呂家群沒有轉身,在玻璃鏡里擺了個手勢,漫不經心在垃圾箱頂端把煙掐滅。

秦銘沒再看他,步子大又穩,最終緩緩停下,看了眼他左手幾乎看不清傷口的小臂,皺眉淡說:「我讓人帶你去處理一下傷口。」

「先救人,我這不算什麼。」

秦銘回頭看了眼蘇玉,扭頭的同時用力捶了一把呂家群的胸膛,掀起一陣風疾步走向手術室。

那聲悶響,似乎能把骨頭都撞碎,多大仇怨一樣。

蘇玉心顫了顫,多看了兩眼神色始終漠然的呂家群。

「秦銘,你救救他,我求你……」

走近了才發現寧雪的淚痕像一道道晶瑩的溝壑盤曲到胸口,兩顆哭紅的眼睛腫像杏仁。

秦銘還沒了解成博宇的具體情況,不敢妄自給她什麼希望。他表情複雜看了眼葉一竹,輕拍了拍寧雪的手,戴上口罩快速離開。

門打開又合上,深夜長廊里的啜泣聲久久於耳,像安詳地獄裡微不足道的禱告。

五分鐘後,一個小護士有些怯生生走過來,低聲對呂家群說:「秦醫生讓我們帶您到治療室處理傷口。」

呂家群望了眼自己的手臂,沒說話,目光長遠落及手術室方向。

葉一竹靜靜遙望著他,臉上如水般淡漠,深邃浮光的眼睛裡,看不出任何情緒。

最終,他低下頭,雲淡風輕道了聲謝:「麻煩你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在做這麼危險的事。」

孱弱的聲音喚醒了葉一竹,她一時來不及反應,又聽到寧雪說:「其實那天你和顧盛廷在我家樓下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四周緘默,明晃晃的燈光閃過來,亂人心境。

「他是不想拖累你。」

已經千瘡百孔的心窩又被無聲捅了一個口子,寧雪用手扶額,已經乾澀的眼眶又湧出熱流。

抬眼看向懸掛在高處的紅色指示燈,腦海里一遍遍回想起那天晚上和他在夜色盡頭的馬路……

他所說的每一個字,眼中的無奈和深情。

她不相信老天會這麼殘忍。

她等了他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換來他的駐足停留,卻讓她連懲罰他、讓他也體驗一把愛而不得的機會都沒有。

窗外的雪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停的,薄薄落了一層,不到明早便會消融成水。

「在哪兒呢?」

葉一竹聽到他有些焦急的聲音愣了愣,拿開手機看了眼上面的時間,才驚覺天已經要亮了。

「在陪寧雪。」

她沒有把另一個名字和盤托出,幾乎是下意識地回答。

其實她沒有想太多,只是如今和李宇有關的事,她想儘量和他劃分乾淨。

更何況,這件事還牽扯到程家。

可簡短的詞句落到他耳朵里,像一根刺。

「早點回來,李宇回國了,現在外面太不安全。」

車后座,顧盛廷目光陰沉緊緊盯著「第一人民醫院」幾個大字。

葉一竹突然想起在浴室,他那幾句不堪一折、悔恨交織的自白。

「呂家群回來了,今晚是他救了成博宇,他現在人也在醫院。」

顧盛廷輕吁了口氣,隔著電話,她似乎能想像到他無奈扶額的樣子。

心口一酸,眼淚緊跟著掉下來。

「他們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成博宇的,我的人會守在醫院,你照顧好自己。」

「顧盛廷……你想知道,我對初雪許了什麼願嗎?」

夜霧開始散,可冬天的早晨,沒有絢爛如花的朝陽。

長久沉默後,葉一竹笑了,走到窗邊,盡情感受夾雪清涼的風拂過面頰。

輕聲告訴他:「我希望今年跨年的時候,我可以和我十七歲那年喜歡的男孩子結婚。」

她沒來得及看,手機里一條在她接起這通電話之前發送進來的消息。

「我想,十七歲那年喜歡的女孩,一生平安。」

末了,他加了一句,「好好陪寧雪,我有事要去做。」

遠處高懸的指示燈驀地熄滅,一群穿青藍色手術服的醫生聚攏在白色床邊緩緩走出來。

死一般沉寂的夜就此打破。

葉一竹醒來時,枕頭的那隻手完全麻掉,短暫緩解後,又酸又脹,她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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