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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們眼中,這樣一個老老實實穿校服,看起來樸素得不能再普通的「學姐」,並不是她們要信任攀附的對象。「你誰啊?」直接把不屑擺在臉上。

葉一竹的話無疑刺激到她們的敏感神經,那個質問她的女生站在更高一級台階,居高臨下地打量葉一竹。

葉一竹有些同情她,又覺得她活該,輕笑一聲,慢悠悠插上耳機,在兩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從容離開。

從後門翻牆出來後,葉一竹漫無目的走在繁華如水的街上。耳機里正在放beyond的《情人》,巨大深沉的夜幕仿佛觸手可及。

都市紛雜的霓虹喧囂很難讓人沉靜,但歌聲可以。

李宇雖然沒有直接告訴她始作俑者,可葉一竹心裡已經有了七八分篤定。回想起靳岑那天提起任心的態度,這件事,十有八九與她有關。

靳岑一直不喜歡任心,平時對她客氣,也都是看在呂家群的面子。

可葉一竹想不明白,她再不待見任心,也不該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拿給李宇。畢竟就最近接連發生的事而言,他們和李宇是妥妥的死對頭。

冷靜過後,葉一竹心頭又冒出一個令她情緒動盪的答案。

靳岑同樣了解呂家群。他們從小學相識到現在,她見證過呂家群更多肆意猖狂的歲月。

磨礪荊棘成長起來的少年,仿佛世間沒有東西可以束縛他的野心。

李宇再爛,有句話他卻說得很對:

越是無牽無掛無所畏的人,越容易在把別人拖下地獄的同時,將自己也毀於一旦。

這或許是靳岑選擇出賣任心、出賣呂家群的唯一理由。

靳岑也是看準了李宇對呂家群產生畏懼卻又不甘心就此繳械作罷的心態。她只能用這樣不仁不義的方法賭一把。

或許這幾張照片能成為制衡雙方,平息這場疾風驟雨的唯一紐帶。

可靳岑怎麼敢保證李宇會選擇緩兵之計從而利用自己去勸說呂家群退讓呢?

為什麼偏偏是自己?

葉一竹眼睛又干又澀,這段時間睡眠不足,心忽上忽下沒個節律,隨便飛馳過一輛車,都能讓它躁動到極點。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他之於她曾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唯獨他。

又好像所有人都篤定她能成為那個可以緩和他躁亂情緒的人,唯獨她自己。

葉一竹在路邊花圃隨意蹲下,褲腳被提到小腿。冰涼指尖觸碰到腳踝那裡細細凸起的疤痕,心境平靜如水。

沒有後悔,沒有期盼。

這是她對那段不見天日的少女心事所作出的最後了斷與釋懷。

可畢竟曾經這麼深刻……所以每當看到他和自己初中最好的朋友旁若無人地交纏;他一如既往地關心、護著自己;他有意無意把自己排斥在二樓后座那個浮華世界之外……

種種情緒還是會如千絲萬縷擾亂葉一竹的心。

明明該恨死他和她,為什麼如今自己還要替他們煩惱,甚至承受李宇卑鄙地恐嚇?

葉一竹閉上眼睛,翻滾的熱意傾瀉而下。她想:這是最後一次。呂家群,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流淚。

第14章 再會

再次見到顧盛廷是在二樓后座。

半個月來,雖然只有一牆之隔,課間操、升旗次數也很多,可葉一竹就是沒碰見過他。

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涼沁沁的傍晚之前,她只是知道這所學校有他這個人的存在。

僅此而已。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他們竟然因為一次偶然、一件校服,從陌生人變成了爭鋒相對的仇人。

怎麼想都覺得離譜。

他的謾罵嘲諷,輕蔑又張狂的語氣如同魔咒,讓葉一竹十分後悔那天在單車棚沒有放任自己甩他一耳光,回敬給他更難聽的話。

她到底還是不想和他有太多無謂繁複地糾葛。

被他發現兩個自己,是她最大的意外和失誤。

好像也是自他而起,李宇、高其,甚至是許佳安,都看見過她脫下那身校服後的樣子。

一連串的麻煩也接踵而至。

她對他,真是厭惡至極。

起因是他們那幫人來的時候,二樓后座人滿為患,已經沒有多餘的卡座了。

靳岑那幾個人好熱鬧,又見他們幾個男的長得不賴,主動邀請他們拼桌。

於是葉一竹從廁所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面——原本綽綽有餘的沙發上擠滿了人,男男女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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