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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事怎麼也輪不到他,可這是他主管了半個月的病人,病情出現波動,他需要第一時間了解總結病情。

他讓葉一竹和他一起走,但半個小時前隔壁桌有個富二代邀請葉一竹和他們一起玩,她答應了,這會兒正嗨上頭。

「你走你的唄,你趕著去看病人又沒空送我,咱倆頂多一起走百來米。沒意思。」

秦銘無法反駁,他原本擔心那個富二代不懷好意。可轉念一想,那可是葉一竹,他擔心她幹嘛。

於是他打算先去醫院,如果他結束的時候葉一竹還在這裡,他回來接她。

秦銘套上大衣匆匆往外走,在過道與一個高大的身影錯身而過,他隨意看了一眼,愣在原地。

顧盛廷步子大又穩,一身黑,剛走進去就有幾個女人主動勾搭他。他連動作都懶得做,輕而易舉就避開所有誘惑。

禁慾又冷酷。

秦銘緩緩站直身子盯著那個背影看了一會兒,思緒遲鈍。

剛才一群人吵得天翻地覆的時候,葉一竹事不關己,中途還接了通電話。

只不過她沒說什麼,嘴角一直掛著譏諷的笑。掛掉電話後,她垂下眼眸及時掩蓋住了一瞬即逝的惘然。

而顧盛廷大半夜獨自出現在二樓后座。

秦銘皺了皺眉,忽然覺得很難搞。不過片刻,他又輕吁口氣,打個響指風風火火小跑出去。

顧盛廷骨子裡有矜貴的涵養,不輕易顯露。就像十幾歲的時候他逃課、打群架,肆意揮霍時間、金錢,完全紈絝子弟的做派。進入天普後,他站在人生另一個巔峰,才逐漸收斂少年的乖張、反叛,做一個精英商人。

那天葉一竹譏嘲他裝紳士都裝不會。

但其實只有她能隨地隨地把他激到兩種人格的邊緣。

在別墅那天,她昏睡的時候,他給她手機充上電,打到他的手機上,然後刪除通話記錄。

整個過程他不慌不忙,不心虛,白而鋒利的五官像冷刃。

只是有一瞬間恍惚,想起那個早晨——在清涼的校醫室,她拿他的手機主動加了他的微信。

那天在車上,她的每句話讓他無盡懊悔、自怨的同時都讓他如獲新生。

無時無刻都想見她,想知道她的情況。

不知不覺將電話撥出去的時候,他其實並不奢望她會接。因為他足夠了解她,知道她向來不喜歡接陌生電話。

漫長的等待中,他隱在黑暗裡又抽完一支煙。最後肺痙攣似的痛了一下的時候,他驟然清醒,被無盡失落淹沒。

但也是在那瞬間,電話那頭傳來十分混雜的聲響,他眼中迸出光,丟開菸頭問她現在在哪裡。

她沒說話,也沒掛掉電話。等待處刑的時間裡,她四周有人在無能狂吼,桌椅板凳挪位的刺耳聲響,混亂又瘋狂。

「你是不是在二樓后座?」

他問完下一秒,電話掛斷,他再打過去,被拉黑。

但他從未有哪一刻如此相信自己的直覺,抓起外套跑出漆黑的大樓,一路驅車直抵二樓后座。

他微微喘氣,有心悸的感覺,生怕自己判斷失誤或者來晚了,又讓她走掉。

在群魔亂舞的人群里一眼認出她,顧盛廷發慌又緊張的複雜情緒並未好轉。他愣在原地,不斷被跳躍的人潮推擠,黑色眼睛暗下去的瞬間又撒滿火種,心跳快到爆裂,氣血逆著肝經直衝腦門。

幽暗燈光下,葉一竹勾著一個男人的脖子,臉貼臉。男人埋在她耳邊,時不時撥開她的長髮輕聲說些什麼,唇越來越得寸進尺,從耳垂滑過白皙脖頸、鎖骨、下頜……

顧盛廷牙關咬碎,但這一次他很鎮定撥開人群走過去,抬手從別的男人肩上抓住她的皓腕,看似輕飄飄實則力量沉實,把人拉到自己身邊。

葉一竹和那個人都有些被嚇到,她一雙漂亮的眼睛裡真的充滿茫然,無辜又錯愕。

顧盛廷臉色慍怒,皮肉下熱血亂竄,恨不得當眾咬破她微張的紅唇。

「你誰啊?」

男人反應過來,十分不爽,吊兒郎當把手插進褲兜,高挑著眼尾把顧盛廷全身上下都打量一遍。

和譚中林那種寒門子弟出身一步步擠進上流社會的成功人士不同,這種富二代的為人做派顧盛廷再熟悉不過。

這小子,估計只有二十出頭,那股傲勁和輕蔑讓顧盛廷像看到當年的自己。

「對啊,你誰啊。」

葉一竹試圖掙開他,可他用的死勁,面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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