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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君迫不及待地把這個毫不起眼地老式錄像帶拿在手裡,和這個錄像帶一起被送來的,還有市面上已經少見用來播放這種頗有年代感的錄像帶的放映機,港城的錄像設備都已經換成了存儲卡和光碟。

他現在急切地想要知道這個錄像帶里記錄了怎樣一段對話,不枉他花費那麼多時間、精力和財物,用了調包的策略才拯救下來這個副本。它的原件早已經在數月之前銷毀,處心積慮用一卷外形和重量打造得一模一樣的空錄像帶替換下來亟待銷毀的副本。

多虧了盧從景多疑且謹慎的性格,同樣的錄像帶一式兩份,不然林舒君沒有機會拿到這卷錄像帶。他在賭一種可能,就是盧從景在下令毀掉這些東西以後,不會再逐一把每個東西都打開看一遍,這才給了他操作的空間。

這也很好理解,林舒君只是設身處地地想了想,如果他是盧從景,也不會細緻到每一樣東西都要查看一遍,能夠看著手下做這件事就已是不易。

他親手把錄像帶放進放映機,按下了右上角的紅色開關鍵,只見放映機的藍光閃了兩下,呈現的影像從模糊逐漸清晰,不再呈現紛雜的噪點,他在畫面上看到了二十歲的盧從景走進病房。

那麼,十九年前的盧從景究竟做了什麼?

讓他在十九年後如此殫精竭慮,費盡心機想要毀掉這份留存了這麼多年的證據,他當年甚至還保存了這份影像的副本。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十幾分鐘過去了,畫面在雪花碎片似的噪點中再次歸於虛無的黑暗。林舒君大笑起來,他已許久沒有這樣開朗地笑過。這著實是一份大禮,他看著都覺得誅心,怪不得盧從景要毀掉這份錄像帶。

如果讓他心愛的小侄子看到了,豈不是要飲其血、啖其肉,原來他是這樣拿到的繼承權。

盧從景不肯在這個問題上妥協,盧心堯被迫圈在了一個很小的圈子裡,他所有正常的反應都會變成一把利刃,要麼刺向別人,要麼刺向他自己,所以他只好把自己的情緒鎖起來。有時候他甚至會感激自己是在綁架之前,和燦星成為了朋友,不然他實在是寂寞得要命。

他有所不知的是,這其實並不是盧從景單方面的過錯,可以說他缺乏完全成為獨立個體的強烈意志和契機。在他們二人的關係中,疊加了雙重身份,盧從景對他來說既是撫養他長大的年長者,同時也是相伴左右的愛人,而他必定會經歷一個需要改變自己在盧從景內心身份的過程,而他一直以來的行為使得這個身份轉變的時間到來的太晚,剛好又撞上了他正是接觸外界世界的興奮期,這樣的矛盾不是偶然,則是必然。

此時,他正一個人從練習室走到樂理教室。

燦星在的時候,他和燦星一起上下課;而燦星不在的時候,他都是形單影隻。也不是沒有人試圖向他示好,各種各樣的人都有,但是他一想到會招致盧從景的嫉妒,就連對別人好都要小心翼翼,把握分寸,他就斷了這個念頭,只是悄無聲息地疏遠了那些人。

這樣一來久了,就沒什麼人再願意主動和他交朋友了。他們都知道鋼琴系的盧心堯很高冷,不好打交道,還說他有自己的朋友圈子,不稀罕和學校里的同學做朋友。

盧心堯第一次聽到的時候,眼神一縮,心中苦笑,如果他真是他們描述的這種人就好了,也不會因為聽到這種話而難過。但這也怪不了任何人,是他不能觸碰外面的世界,並不是他們的過錯。

桌上孤零零地擺著一個譜夾。

其他人的已經和朋友一起領完了,大概是傳聞傳的太廣,他都沒看到分發譜夾的課代表,課代表只是放在了桌上,沒有跟他打個照面。

盧心堯默默地把譜夾收到包里,卻在拿起來準備裝的時候,遲疑了一瞬,他借著縫隙看到了本不該出現在譜夾里的東西,瞳孔驀地一緊。他若無其事地順著那個動作放下去,手指碰到了那個東西的邊緣,是硬的,形狀是方形的,有尖銳的稜角。

這會是什麼?

他很想把這樣東西拿出來看看,但又顧忌會被保鏢盯上,只好壓下心裡的好奇,面不改色,收好東西走出教室。

令人發笑的是,如今他最自由的地方居然是盧家。可能是因為那裡安全係數高,局面很難脫離盧從景的掌控,有醫生,隨時備有各種藥物,就像一個移動醫院。也只有在這裡,盧從景不再那麼苛刻地看著他,那種若有若無的有人被背後盯著你的感覺才會完全消失。

盧心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作祟,他在不知情的時候,並沒有現在這樣痛苦;但是一旦他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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