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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還在自家飯桌上誇下海口:&ldo;我敢說盧從景很快就把那個小孩做掉了。他那個手段,一般人學不來,心真狠啊。&rdo;

沒成想,那個孩子順利出生了。

不僅如此,他還安然無恙地長大了,被盧從景日日帶在身邊,就好比虎豹豺狼帶大的羔羊。盧承信上次沒想起來盧心堯也是這個原因,他以為盧心堯早在十八年前就死了。

盧承信思忖了片刻,說:&ldo;蠻有意思,也難怪那人對你有興趣,大家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你比我想的更有價值。那是哪年的事情?九零年還是九一年?這樣想來,你成年了吧?&rdo;

見盧心堯仍舊不說話,盧承信提高了音量,又逼問了一遍:&ldo;成年了嗎?&rdo;

&ldo;不說話是吧?沒關係,這點小事我可以後面再查,花不了多少工夫。咱們換個話題,你說盧從景會來找你嗎?&rdo;

盧心堯心底對於這個問題沒有疑問,吝嗇於露出一個驚惶的表情,而此時此刻他的情態太像盧從景,帶著幾分憐憫掃過盧承信,仿佛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他自己是意識不到這一點的,他們在某些時刻竟是如此地相似。

盧承信很難不將對於盧從景的厭惡和嫉妒遷怒於盧心堯,他打住了繼續回顧往事的想法。手一抬,身後手下便上前踢掉了那把椅子,事先沒有預兆,雙手還被捆在背後,磕在邊緣的那一聲沉悶,一時兩眼發黑,痛苦的呻吟卡在喉嚨里。

疼得太狠,人是叫不出來的。

劇烈的疼痛仿佛是電流一般遊走在每一處神經,後背冷汗涔涔,額角和嘴唇都破了,還沒凝固的血液襯得臉頰更白,相貌更盛。也沒有給他太多緩和的時間,就被壓入水中。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掙扎,但也無濟於事,傷口刺痛,肺部仿佛要被擠壓出來似的。

盧心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還能想什麼,他恍惚間好像看到了盧從景,他剛想說小叔叔你怎麼來得這樣遲,冷水再次漫上來,冰得人呼吸都停滯了。

原來那是幻覺,盧心堯遲鈍地想。

盧承信有意不讓他昏死過去,看著他像是要不行的時候,就讓手下鬆開手,把他撈起來讓他喘兩口氣。見到盧心堯如此狼狽,不複方才的淡然,他心中涌生出一股報複式的快感。討得盧從景的喜歡又如何,還不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他怎麼會來救你,他比所有人都希望你死!

盧承信最愛看緊緊握著最後一根稻草的人最終絕望的戲碼,他讓手下放開壓住盧心堯的手,他已經沒有抵抗的力氣了。盧承信站著,盧心堯癱軟在池邊,在這個相對位置上,盧承信能清楚地感覺到他拿捏著盧心堯的性命,而這一認知讓他更加興奮。

&ldo;雖然我沒能出席盧老爺子的葬禮,但是你的存在讓盧從景吃了很大一個悶虧。他肯定以為自己勝券在握,卻不曾想冒出來個程咬金,按照遺囑,他是要和你平分盧家的。&rdo;

盧心堯這時候意識已經不是很清醒了,反覆地壓水讓他多次嗆水,眼神遊離。盧承信不悅,手下上來就是一巴掌,盧心堯的臉偏過去,腦子裡嗡嗡作響,這才清醒了一些。

盧承信其實沒記住這麼多細節,這都是林舒君的人轉述給他的,他才勉強拼湊出快二十年前的場景。林舒君是想要盧心堯的命,但並沒有把這個任務交給盧承信來完成,他想做的只是離間二人的關係。

對的,挑撥離間。

再深厚的感情也抵不過懷疑,更何況這段血緣關係的開端並不溫情,甚至說有些……殘忍。人往往聽不進他人告訴的事實,那麼就需要讓他自己有所察覺並且發現蛛絲馬跡,比任何人的勸說都行之有效。

&ldo;你媽媽是舞女,你就是盧從輝一夜情的意外!盧從景連你爸爸還有哥哥,對了,那時候你還沒有出生,他和你同父異母,都弄死了。怎麼就好心放過你了呢?&rdo;

盧心堯不想聽,可他的聲音灌進來,他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和令人悚然的故事,他覺得好笑但是笑不出,臉火辣辣地疼。

即便是要聽往事,他也要聽盧從景說給他聽,輪不到這個遠親來告訴他!盧承信有什麼資格來說?

轟然一聲巨響,灰塵四起,盧承信和幾個手下咳嗽起來,在明亮的火光中他看到了那張熟悉的令人生厭的臉,手下剛要抬槍,瞳孔一縮,看到了被當成盾牌的盧承信長子,已經搭在扳機上的手指頓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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