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部分 (第1/4页)

薛冷缨心中怒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挑到我的头上。薛某敌不过莫独峰,难道还怕你不成?”这当口已无退缩余地,缓缓抽出剑来。

便在这时,马车中传来莫独峰的声音:“你这后辈是什么身份,也敢站出来向我们叫阵?你活得不耐烦了!”

洪彪大怒,转向马车,道:“在场的各位都是江湖中的大宗师、大高手,我洪彪明知不是对手,却偏要不自量力。今天谁敢动这些镖车,非得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莫独峰冷笑一声,道:“冲你敢说这句话,倒也算是一条血性汉子。好,我就给你一次机会。我空手坐在车里,你有什么厉害的手段,尽管朝我身上招呼,只要能将车帘掀起,就算我输。”

莫独峰说出这句话,众人登时为之耸动。眼见那车帘是薄薄一层青绸,风吹欲起,丝毫不受外力,他空手坐于其后,又将如何防范?他许下这个条件,固然对洪彪十分轻蔑,却也大半是给铁衣山庄众人看的,存心要以惊世骇俗的神功威震当场。

洪彪见他如此托大,反倒觉得一寒,寻思:“他这是什么意思?”隐隐竟生几分惧意,又想:“事已如此,怕有何用?”当即双手连扬,九枝钢镖呼啸而出,在半空排成一条横线,向车门射去。随着钢镖出手,他身子向前一窜,又发出九枝钢镖,自上而下竖直激飞,后发而先至,十八枝钢镖形成一个“十”字,宛如列阵而行,无论车中之人坐在任何位置,都难避镖锋所指。

哪知,当钢镖接近车门的一刹那,陡然改变方向,相互碰撞,各自斜飞,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操纵一般,竟没有一枝钢镖碰到马车。

旁观的众人都吃了一惊,心道:“这是什么武功?”

洪彪更是惊惧交集,大吼一声,双掌上下翻飞,将一身绝技尽数施展出来。只见镖影如梭,在空中如同连成一条直线,劲力也是越来越重,每一镖发出,都隐隐带出风雷之声。

然而不论他的力道如何加重,马车外边便似罩了一层无形的网,钢镖一旦射到车前,立刻受阻,不是斜飞而出,就是碰撞掉落,更有几枝被反弹激射,四周观战的人群纷纷闪避,惟恐被乱镖所伤。

其中一枝正巧向着赵士德的眉心射来,他伸手一抄,将钢镖接住,只觉掌心一震,想不到这镖被反震回来后,力道犹然如此充沛,不禁看了薛冷缨一眼,却见他也向自己望来,两人目光对在一起,不约而同地默道一声:“好家伙!”

便在这一瞬间,猛听洪彪一声大叫,凄厉之极,身子向后倒下。

汪栖山见状不好,疾冲上前,将他抱在怀中,只见他怒目圆睁,双臂无力地耷拉下来,竟似废了一般。他一生单练镖法,暗器功夫必须依仗双手,胳膊一废,等于武功全失。霎时之间,他半生苦苦挣来的威名一败涂地,实比杀了他还要难受。汪栖山与他交情非浅,只觉一股热血直冲顶门,什么都不顾了,刷地拔出铁剑,喝道:“今天是神龙堂先伤了我远威镖局的人!”

莫独峰缓缓说道:“那又如何?我要伤人,难道还用讲道理么?”

汪栖山恨声道:“哪有这般凶强霸道的?这笔血债,我要替兄弟讨还。”

莫独峰道:“我许下的条件,对谁都是一样。你若不服,尽可上来试试。”

汪栖山道:“好!”一字出口,挺剑向马车走去。他的武功可比洪彪高多了,全身气神凝聚,步履甚是缓滞,仿佛身负千斤重担。只有掌中铁剑不断变化方位,随着每一步踏出,黄土地上都留下一个半寸深的脚印。

这一番较量,场面上平淡无奇,远不如刚才的飞镖精彩。大半人都看得莫名其妙,只有赵士德等少数高手由衷赞叹,低声对薛冷缨道:“果然是第一流的高手,气神内敛,御巧于拙。淮南铁剑,名不虚传。”

薛冷缨点头道:“以他这般身手,不知道能否掀起车帘?”

赵士德忧心重重,道:“倘若他也不能得手,那么莫独峰的武功,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就在两人说话的工夫,汪栖山已经走到马车前一丈之地,他脸色殷红如血,似乎奋力抵挡一股无形的压力,一身衣袍充气般向外鼓起,可见内劲已经运臻极境。蓦然间一声长啸,疾进三步,铁剑一递,将剑尖抵住车帘。

赵士德与薛冷缨大喜,同时将双掌一击,暗道:“成了!”

哪知便在这刹那之间,车帘后伸出一只手,骈指在剑身上一弹。汪栖山身体剧震,那铁剑再也把捏不住,冲天而起,直飞出十七八丈远,笔直地插入黄土之中。

这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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