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找上门 (第1/2页)

目送着龙兴跟随林婆出门的时候,莹莹的眼中有淡淡的担忧。 此时的林伯躺在床上,晚上喝的酒,还在胃里转着,他疲惫的身心似睡非睡,脑海里是乱若蛛网的梦。 林伯看着自己的松树被抱在怀里,一个白发老太婆,一只有力的手,拽着他的双腕子,用另外一只手,从裤兜里摸出一个亮晶晶的小物件。 在月光中一抖搂,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死老鬼,我要让你知道,走路时左顾右盼,看人时心不在焉,应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林伯听到老太婆在树后冷冷地说话声,随即他感到有一个凉森森的圈套,箍住了自己的右手拇指。 紧接着,左手拇指也被箍住了。 林伯哭求着:“行行好,老太太……侬什么也没看到呀……行行好,放了侬吧……” 那老太太转过来,用铁砂一样的巴掌,轻轻地拍拍林伯的头颅,微微一笑,道:“乖,这样对你有好处。” 说完,她走进山林,尾随着一个高个女人往山林中走去。月光和树影被她婆娑身影分开,留下一道鲜明的痕迹,宛如小船刚从水面上驶过。 林伯看着她们,一直望着她们的背影与山林的树影融为一体。 微风从远处吹来,山林滚动着层层细哨子一样的声响。结成团的鸟儿像褐云般掠过去,尾随其后,留下繁乱的鸣叫声和轻飘飘的羽毛,然后便是无边的寂静。 林伯脑袋里乱糟糟的,适才发生的事情仿佛梦境。他晃晃脑袋,试图把这些可怕的恍惚感觉赶走。 他想起了林婆,想起了龙兴和他死去的儿子。他想走,想离开树干,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自由。 他挣扎着,起初只是用力往后拽胳膊,继而是上蹿下跳,嗷嗷怪叫,仿佛是一只刚从森林里捕来的野猴子。 终于,他累了,他把脑袋抵在树皮上,呼噜呼噜地哭起来。随着一股眼泪的涌出,心中的暴躁渐渐平息。 他从树干的一侧往前探着头,看到那两个紧密相连的铁箍儿,放射着扎眼的光芒。它们紧紧地箍住了拇指的根部,勒得两根拇指充血发红,动一动就钻心疼痛。 他小心翼翼地把胳膊撑开,身体绕着树转了一圈,面对着山林和鱼塘的道路。 十几只油亮闪光的萤火虫,紧贴着池塘的水面上飞翔,亮晶晶的肚皮不时碰破水面,激起一些银白色的小花儿。 夜雾浓重,温度也降得很低,林伯的脸上、眉毛上、都结了一层霜一样的白露。他被禁锢在松树上,感觉已经快两个时辰了。 肉眼判断月光的偏斜,并没有前进多少距离。他已经精疲力尽了,他的内心非常着急:“按照这样下去,自己会被蚊虫给吃了。” 夜间的林子蚊虫特别多,还长着一支无比剧毒的吸管。 即使着急,他也毫无办法,挣脱拇指拷,他已经累的拖拉着屁股借力了。 他在懊悔不该看那高个子女人。 如果她是山神的话,自己一辈子,就变成这树干的一部分养料了。 林伯想起自己喝醉了酒,嘴唇紧抿着,打着酒嗝在自己的林子中晃悠,在大树下的月光下,看见了高个子女人。 女人很年轻,白色圆脸上生着两只细长的、笑意盈盈的眼睛,个子高的能触摸到半棵松树。 身后跟着个老太婆,那老太婆的眼光,好像一把锋利的刀刃。 目光像锥子一样扎人的心,她看着东倒西歪的林伯严肃地问:“死老鬼,你贼眉鼠眼,偷看什么?” 林伯困惑地摇摇头。 “你叫啥名字?”老太婆提高了声音,威严地问。 林伯的酒差点被吓醒,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有名字,别人都叫我林伯。” 那老太婆怔了一下,然后突然仰起头来,阴森森地大笑着:“哈哈!你听到没有?他说他没有名字,他竟然说自己没有名字!真搞笑,死老鬼!” 那高个子女人,不理老太婆的话,只管一个人龇牙咧嘴,对着一面长方形的小镜子,就着月光修补她的嘴唇。 林伯感觉到腹内翻滚着,酒水合着一股强烈的尿意突然袭来。 一阵痉挛,为了不失禁把酒尿撒在裤头上,他把双腿紧紧地夹在一起,腰背也不自觉地挺得笔直。 就看见那老太婆用手锊了一下花白的头发,从衣袋里摸出一个亮色的小瓶子。对着嘴巴,哧哧地喷了几下,歪头对身边的高个子女人说:“这死老鬼!不能留。” 女人懒洋洋地站起来,对着月光打了一个喷嚏,她打喷嚏时五官紧凑在一起,模样很是古怪。 打完了喷嚏,她的双眼泪汪汪的,她身穿一件暗紫红色的、皱巴巴的裙子,裸露着两条瘦长的、膝盖狰狞的腿。 女子把一本泛着绿色封面的小人书,摔在树下的一块石板上,拍拍屁股,不声不响地没入山林中。 老太婆看了林伯一眼,她高大腐朽的身体,背着朦胧的月光逼过来。身上的骨头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 林伯想转身跑,双腿却像生了根一样移不动,老太婆的大手就捏着林伯瘦细的手腕。那只大手又硬又冷,像被夜露打湿的钢铁。 林伯挣扎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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