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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上厮混多年,各自手下都松散地控制着一些十五、六岁的未成年人,各有一派势力范围和掌控的地盘。如齐胜勇,是“走胶轮”(注:指专门在公共汽车上偷窃)团伙的“大哥”。他扒窃的“钳工”技术堪称一流水平,有近三、四十人的手下。他们大都分散在市内各个线路的公交车上进行活动。行窃时,一般是三、四个人一起相互配合行动,多选择以防范意识差、反抗能力弱的老人和妇女下手,然后由惯用镊子、刀片、剪刀的同伙实施扒窃,一旦得手,钱财会立即转移到别的同伙身上,让人难以“捉贼拿赃”地被抓获。作案时,扒手若被人当场抓住,其他打掩护的同伙就会立即围攻上来,用恐吓或暴力行凶的办法救出扒手而逃之夭夭。

这些年来,陈佳林和这些在座的兄弟们,基本上成为了以偷扒、盗窃为谋生手段的一个个犯罪小团伙的头领,而陈佳林正是这几个小团伙“大哥”中的一个响当当的头面人物。在齐胜勇、周贵宁、李东春、卢少志、王国亮、邓恩仁等人当中,只有陈佳林是拜师学过武艺的人,要说霸道逞凶、打架斗殴,拿谁出来说事都不是陈佳林的对手。另外,陈佳林头脑聪明灵活,主意多本事也大,行事时缜密、果断、大胆,又很讲江湖义气,一直深得众人的敬佩。所以,众人都心甘情愿地跟随和听命于他,以他为马首是瞻。

“哎,哎,哎,”齐胜勇这时站起来,对大家挥了挥手,说道:“大家都先静一下,今天弟兄们难得聚在一起高兴,现在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老大还有紧要事和大家商量呢。”

“老大,有什么吩咐,你、你、你就说好了,”李东春喝得满脸通红,舌头也有些绕不过弯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们没、没二话,全听你的,决、决、决不含糊。”

“对呀,老大,我们都听你的。”众人都跟着应道。

第五章 十鼠同穴(之三)

“既然都承认我这个老大,那我也不客气了,就坐了这头把交椅。”陈佳林看着这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心里盘算着想要说出来的事情。他走过来站在方桌前,郑重其事地说道:“今天把大家都叫来,主要是想和大家商量一下……”

屋里站的、坐的、蹲在椅子上的,一个个都悄然无声,聚精会神地倾听着陈佳林说话。

“我想过了,我们光靠在社会上偷扒、盗窃来谋生,只能是偷偷摸摸地混日子,肯定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掏包来钱虽快,但风险冒得太大,当街被揍就不说了,被逮住了随时都可能被‘老派’送进去。这年头,捞这种钱其实就是向鬼借债,到时不是去劳教就是劳改,值得吗?”

“老大,不偷不抢,不哄不骗,”卢少志抽着烟,眨巴着一双小眼睛,越听越不明白了,十分不解地问道:“我们这不是要等着饿肚子吗?”

以前,这伙人都是凭借着自己的“江湖”本事,自顾自地在社会上找钱“捞世界”,过的是“今天有钱撑到饱,明日没钱挨着饿”那种没着没落的日子。为了生存,每个人都有自已的想法和解决问题的方式。此时此刻,陈佳林已明白了靠“偷扒”来度日,绝非是谋生的长远之计。但是,谁都要挣钱吃饭过日子,这同样是他们每个人要面对的现实问题。

“其实,现在捞钱的法子很多,只要肯动脑想办法,还怕挣不来钱?”陈佳林目光扫视了一下众人,缓缓地说道:“你们都有一些手下,在社会上河水不犯江水,各自找各自的钱,结果每个人的力量都很单薄,要找到大钱也不容易。我想好了,我们应当合起伙来,拧成一股绳,成立一个‘兄弟会’,互相扶助,生死与共,大家共同‘捞世界’。要干就要大干,要想法挣大钱。这样,你们也都不用再到街面上干那些小偷小摸的勾当了。”

陈佳林说着话,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周贵宁见状,赶紧凑上去,用打火机替他把烟点燃。

“现在世道变了,允许光明正大地做生意。报纸上不是说吗,可以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那么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富起来?如果我们齐心合力地去做生意,那赚钱怕也不是太难的事吧?”陈佳林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尽量地解释清楚自己的想法,说道:“近来,许多‘老江湖’(注:指那些年近三十岁的老扒手)大都洗手不干了,他们去摆摊倒卖广州服装、走私手表什么的,一个个都正儿八经地赚钱了。我了解过,那些生意一个月下来总能挣个三、五百块,收入可是相当可观呀!”

“对呀,据我说知,”周贵宁摘下鼻梁上的蛤蟆镜,拿在手里晃悠着,补充说道:“现在就是专卖这种年轻人都喜欢戴的墨镜都很来钱,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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