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有药 (第1/1页)

从别墅回去的路上,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迟夏拐了个弯,去了“等人”。 酒吧开着,迟夏进去看了一眼,瞿白和根叔都不在,她很快又出来,在门口的牛奶箱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安眠汤。 除了安眠汤,里面还放着个小盒子,盒子里放着一些荔枝糖,还有瞿白写的一张便条:“保护牙齿,人人有责。” 原本不怎么好的心情因为这些糖舒展了起来,迟夏拎着保温壶,拿出一颗糖放进嘴里,慢悠悠地往家走。 她心里头想着李一鸣的事。 但有些事想起来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就全是碎片,怎么也拼凑不到一起,剩下一大部分的空白,她直到现在都没找到开启的钥匙。 望着她的背影,瞿白站在阴影处,他脸色苍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额头还沁着细密的汗珠。 他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在兜里微微地颤抖着,他很想叫一声迟夏,想让她回头看一眼,但他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无声地喊出了三个字音。 “先生。” 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站在他身边:“时间到了,咱们该回去了。” 瞿白没应,他的目光一直追寻着迟夏的身影,直到她拐过弯再也看不到了,目光依旧缠绕着收不回来。 “先生。”那人又叫了一声,语气里掩不住的担忧:“再不走……” “走吧。” 瞿白出声,声音虚软,他松开扶着墙的手,插在兜里的那只手也拿了出来。 只是还没走两步,人就晃荡了起来,旁边的高个男人赶紧将他扶住了。 瞿白抓着他的胳膊,手心一片湿濡濡的。 男人一低头,看到袖子上一片腥红,他脸色一变:“您……” “不要紧。” 瞿白手心在腰间擦了擦,似乎感知不到疼痛,他反而看着他满是伤痕的手心,低低地笑了出来,笑声轻轻的,仿佛十分畅快。 “阿德。”他用手背擦了额头的汗,抬头看身边的男人,眸子里尽是张扬的笑:“我有药。” “您的药……”阿德声音粗哑:“是迟小姐吗?” 瞿白没答,他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月亮,看着身边的男人笑:“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的。” 阿德低头,夜色下,他看到瞿白的眼睛里仿佛框着月亮。 他觉得,他可能这一生都不会明白了。 “嗯。” 他也什么都没说,用自己的力道支撑着瞿白,很快,两人上了路边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离开了。 *** 夜里十二点半的时候,迟夏收到了林错的信息。 【江疑能查到的相关资料都发你邮箱了。】 她刚喝了安眠汤,又一骨碌爬起来去开电脑,顺便给林错道了声谢。 那边没再回复,估计忙着去感谢江警官去了吧。 迟夏打开邮箱,点开了江疑发过来的资料包。 十年前,大年初三,东州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案,数名女性被杀害,被害者年龄大都在25~28岁之间,经尸检证实,死者均死于他勒导致的机械性窒息死亡。 但在这个案子里,最让人胆战心惊的,是数名死者死亡现场出现的两样东西。 一是死者脚部都有一面长155cm,宽45cm的镜子,二是每个死者身上,都有一朵带血的粉色玫瑰。 而骆寻的姐姐骆凌菲,就是那起连环杀人案中的最后一个遇害者。 遇害者,一共六个。 当年骆寻的老师郑景怀正是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但最终,案子在调查了五个月后停滞不前,最终以悬案封存。 时至今日,再也没有新的受害者出现,凶手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久后郑景怀从警局退休,十年间没有踏进过警局大门一步。 他从警三十余年,职业生涯的最后一个案子却是以惨败收场,这不仅成了他的心病,也同样成为了骆寻的。 师父觉得对不起徒弟,徒弟觉得对不起姐姐。 迟夏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知道骆寻为什么总是睡在警局了。 他心里觉得自己对不起姐姐。 看完这些,迟夏抬头看着墙上的案情板,相比之下,她或许更冷血一些。 她知道自己一定要查明真相,却从未那么苛责过自己,可是苛责,又有什么用呢? 困意袭来,迟夏关了电脑去睡觉,睡前却模糊觉得,原本想拼一拼骆大队长的秘密,结果现在嗓子眼挡着一股气,吞不下去吐不出来的。 今晚这个觉指定睡不踏实了。 果然,就算有安眠汤的作用,迟夏前半夜睡得很不好,梦里她一会东一会西的,一会在东州,一会又在钦城,脚还没落地呢,又被骆寻给挡住了。 这一次她盯着骆寻,没从他脸上看到嫌弃,只看到沉沉的悲伤,没了想一脚踢飞他的想法,迟夏刚想抓心挠肺地安慰他几句,人就又被吸走了。 模模糊糊大半晚,后半夜才睡的稳了点。 早上迟夏拿了保温壶去酒吧,酒吧门还关着,她放保温壶的时候,往牛奶箱里加了一小包松子,本来随手买的,但是挺好吃,算是礼尚往来吧。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