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1/4页)

而是科学的缺乏造成的。教会统治下的时代一去不返,将科学和宗教相提并论只会让很多人感到诧异。

然而科学之所以能恰当的取代宗教,由神学的婢女转化为今天的主人,恰恰证明了二者在人类社会中的不同时期扮演了相同的角色,可以充分比较,并且,如果作为比较对象,科学和宗教相互之间也是首选。如果不考虑对人类社会的影响而单纯考察科学本身,宗教也可以说是最佳的比较对象。

科学将人类从神学枷锁下解放出来,宗教同样曾经极大的促进了社会的发展。宗教已经走过了鼎盛时期,科学却正值光环耀顶、如日中天之时。然而同宗教一样,科学也是人理解世界的一种方式,是人寻求顺应或利用自然的途径。与宗教相比,尽管优点和局限不同,科学在社会中扮演的角色却是相同的,它们的地位一致,对于社会的作用相似,只是以不同的方式表现而已。即便哥白尼革命将科学从神学的羁绊下解脱出来而获得独立的地位,牛顿的“第一推动力”仍然要经由上帝诠释,而笛卡儿更是明确宣称上帝的存在。

理论上说科学是理性、严谨、精确、可以严格界定、可以准确预见的,然而大量事例证明科学界内的科学同其他认知方式一样充满不确定性并同样会因为其他因素的介入而严重影响结论,从而不能满足人们对它的期待。例如美欧在转基因食品上爆发的争吵和英法在疯牛病问题上的外交风波,都明显体现科学不确定性和其他更实质的因素的影响。在科学理论的发展历程中这样的表现更为纯粹,日心说与地心说经历了长期的远非单纯科学观点之间的斗争。而科学理论本身也只是由并非科学的观察和猜想开始,其正确性是通过猜想被证实而非事实被呈现来体现。科学史上最伟大最根本的发现,更明显的带有纯粹思辨的色彩。

总而言之,与宗教相比,科学最大的特征不在其是多么的正确,而在其取消了所有最根本的预设,取消了所有独立于人的至高存在,取而代之以崭新的、更接近感观因而更能为感官证实的规律。整体上看,科学是以挑战而非维持权威为动力,因而始终能在一个相对自由的环境中成长。在科学兴盛的时代,人类认知的更新也得以更快的速度进行,因为没有什么东西是再可以成为绝对权威,没有什么东西再是不可挑战的。批判的精神成为科学精神的主旋律。

然而在科学盛行的年代,科学本身成了绝对权威、成了毋庸置疑的至高存在,因而它在解放人类的同时为人类制造了一道更难以撼动的不断自行调整的栏杆。当科学固化为群体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后,便同宗教一样开始具有潜在的定势而倾向于排斥其他认知形态。

当今社会对科学的态度无论是赞美还是质疑,却都以默认其在认知方式中居于统治地位为前提,并且无论是对科学做什么样的质疑,现实问题的解决也始终仍然依靠科学自身的调整。而这和宗教时代里人们对占据其灵魂的上帝的态度又有什么区别呢?信仰科学也是一种信仰,只不过这种信仰没有宗教偶像。图腾被抛弃了,创造科学、驾驭科学的信仰者迷恋于自身,人自己成了图腾。虽然科学的信徒较上帝的信徒更广泛、更松散,但这也就如同中世纪上帝的信徒较之前的宗教的信徒更广泛、更松散一样。最主要的是,科学的信徒和上帝的信徒以几乎相同的方式对待自己的信仰。

从整个人类历史看,科学并未能使人更接近一直试图接近的真理,它对历史的影响也未必比宗教更深远。与宗教一样,科学是人类自我发展自我调和的一种方式,在自然和历史面前,它起着巨大的作用,也会伴随着同样多的局限。

三.科学里的迷惘

1.

由于科学时代的年轻,科学带来的危害还远远不如它带来的成就明显,然而这并不能证明科学是总体优越的,事实上,科学总是一把双刃剑,它给人造成的困惑在每一个被科学化的领域上演,科学给人类生活造成的混乱已经越发明显并引起审慎的反思。类似DDT 的事件正全面发生在我们身边。甚至连灯光也会对我们有害(例如改变生活方式、影响健康、减少闲暇以及光污染下消失的星空等等)。

如果问题只是不能在夜晚看到更多的星星这么简单就好了。从对尼龙的崇拜到抛弃,从对高耸入云的林立的烟囱的赞许到抨击,从机械的回归自然……科学发展正使人类体验科学领域前所未有的自我更新速度和前所未有的自我批判、抛弃的速度。在涉及生存的根本领域,科学也正制造着同样性质然而更为隐蔽和严重的危机。核能为人类作出了贡献,然而死于核反应的人要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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