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2/4页)

个性。压迫导致反抗,宽容带来融洽,融洽产生同化。汉族传统文化那宽容、博大、柔韧的胸怀在不知不觉地改变、塑造着他们。慢慢地,他们就与汉人杂居在一起了,改汉姓、用汉名、说汉话,与汉人通婚。于是,他们的传统语言消失了,生活习性改变了,原来的体质标志、传统形象(如鹰鼻)也发生了变化而与汉人无异。汉族没有真正的宗教,他们就由过去的犹太教而改信当地的回教,还推崇并信奉儒家的道德伦理学说。到了19世纪下半叶,开封的犹太人就已被完全同化了。这在犹太民族的历史上,恐怕也是一个特殊的例外。

中华民族何以具有如此巨大的同化力呢?其原因何在?要破解这一复杂的密码,远非本文所能承担。在分析汉人同化异族的过程中,我们注意到一个十分突出的现象,那就是汉文化中的某些因子与人类的深层本性颇为吻合。比如所有民族都不畏强权,但能接受因势利导;比如人们信仰彼岸,但更多的还是关注此岸、讲究实际、向往世俗;比如对稳定舒适、安逸享受的生活总是趋之若鹜,而汉民族的传统生活正具有这样的特性,在汉唐时,不少外族人(包括那些波斯商人),他们一到洛阳、长安,就“乐不思蜀”,不想回去而长期安居了;比如认同感,不因异族而遭受岐视,不以种族为划分等级的标准,等等等等。

于是,汉民族也就在千百年来的同化异族过程中变得格外独尊,总是以天朝的身份倨傲地俯视那些弱小野蛮民族,并凝聚成了一种优越的民族心理定势,自以为中华文明是世界上最为古老、最为先进、无可超越而放之四海皆准的普世文明。乃至到了近代,在中华民族的历史上出现了一种相当奇怪的反常现象——拒绝接受西方先进的工业文明,顽冥不化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难道说汉族传统文化就只能同化别人,却容不得其他先进文化改造、同化自己吗?

全世界延续、发展至今的民族,大约还有两千多个,大到近十亿民众,小的只有几百、几十人口。现代所有民族,不论大小,不分强弱,他们都有自己本质上的特点,都有区别于其他民族的独特之处,都有优越于其他民族的地方,都为人类的文化作出过或大或小的贡献。在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世界正在成为一个小小的“地球村”,民族间的交流与交往必然更加密切与频繁,冲突与融合自不可免。然而,不论是冲突,还是融合,所导致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相互影响、相互同化。美国人种学教授哈顿曾经说过:“现代,没有任何人可以说属于一个纯正的人种,即属于一个本源、一个种。因为在文明世界中,所有的人种互相掺合。这种掺杂与混合是自古以来各人种之间的旅行、贸易和侵略关系的一种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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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融合的自觉先行代表(13)

民族间的融合与同化是人类整体的一个历史过程,也是一种不可避免的发展趋势。由此而言,孝文帝拓跋宏在一千五百多年前严厉推行的全盘汉化政策,正是一种顺应历史潮流与发展趋势的伟大改革。撇开道德层面的善恶判断与功利性的成败得失不论,至少他那认同先进文化的自觉之举为后人树立了一个可贵的榜样。

走向封建人治的盛世之巅(1)

提起唐太宗李世民,人们自然会想到他所开创的贞观之治。中华民族多灾多难,难得有几个值得后人称道的繁华盛世。排得上号的,也就汉朝文景之治,唐代贞观之治,明太祖之治,清康熙、雍正、乾隆之治等少数几个所谓的“治世”,其中尤以贞观之治为最,可谓封建盛世之极。

正是唐太宗李世民开创的贞观之治奠定了雄厚的政治、经济与文化基础,才有唐朝长达近三个世纪的繁荣兴旺、博大恢弘与显赫声威。唐朝,无疑是中国历史上最令人陶醉神往、骄傲自豪、回肠荡气的伟大盛世,没有哪个王朝可以与之比肩;而唐太宗李世民,则是中国古代最英明的皇帝,为儒学士人视为理想化的帝王楷模,在历史上被长期称颂,还没有哪位君王能够超出其右。

其实,李世民并非唐朝的开国皇帝,而是第二代君主。按照中国古代封建宗法社会长子世袭制的传统,他根本就没有资格从唐高祖李渊手中接过权力的魔杖。窦氏皇后生有四子,李世民排行第二,老三李元霸早夭,他与兄长李建成及小弟李元吉都是反隋建唐的有功之臣与重要人物。隋义宁元年(公元617年)五月,李渊在太原起兵,仅只一年时间就在长安建唐称帝。李渊做了皇帝,长子李建成便顺理成章地被立为太子。作为二子的李世民,除了被父兄视为忠诚可靠、南征北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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