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1/4页)

年已经没有几次了,谁愿意去想那些呢?

在公路上,他被困在小汽车、小货车和吉普车的车流中,像爬行似的进入一个临时停车场——实际上是个有经营头脑的农民的牧场。

有个嘴里嚼着烟草的小青年在替那个农民收停车费。哈蒙德付给他两美元,很幸运地把车停在一个有树阴的地方。他脱掉上衣,解下领带,卷起衬衣袖子,走出汽车。他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的牛粪,心想要是穿牛仔裤和靴子,不穿这休闲服和轻便鞋就好了。不过他觉得自己的兴头上来了。这儿谁也不认识他。只要他不想开口,就无需与任何人寒暄。他没有非做不可的事,没有什么会要开,也不必回什么电话。在这儿,他不是什么专业人员,也不是谁的同事,或者儿子。紧张、气恼、工作压力开始消解。他感到一身轻松。

不在犯罪现场(2)

游乐场四周圈着塑料绳,绳子上拴着的五颜六色的三角旗被晒得有气无力地耷拉着。空气中弥漫着烘烤食品的诱人香气——便宜食品。从远处听,那音乐也不难听。对于能在此停留,哈蒙德突然感到一阵欣喜。他需要这样的……孤独。

尽管通过旋转栅门进来的人源源不断,从实际意义上来说,他还是孤独的。他离开查尔斯顿的时候,原本打算到自己的小别墅里独自呆一个晚上,此刻他突然觉得,融入喧闹的人群比独自呆着要好得多。

打那位红棕色头发的女子进入大凉棚,在他对面的一张桌子上坐下之后,乐队已经演奏了两支曲子。他继续注视着她,心想她很可能在等什么人,也许是她的丈夫和孩子们。她看来年纪没他大,约莫三十出头。大概出生于合伙轮流用车的那个年代。很像童子军儿童的家长。抑或是家长教师协会的工作人员。抑或是个家庭主妇,关心的是白百破(白喉—百日咳—破伤风)三联强化注射疫苗、畸齿矫正术以及如何把白色衣物洗得更白、有色衣物洗得更鲜亮。他对这类女人的了解全都来自电视广告,不过她似乎符合这类普通人的特点。

不过,她似乎有点儿太……太……紧张。

她不像一个由于孩子们被父亲带去玩旋转木马、自己可以清闲几分钟的年轻母亲。她也不像他熟人的太太们那么从容、那么有能耐,因为那些人都是小联盟或者其他社交俱乐部的成员,经常参加色拉午餐,操办孩子的生日聚会,宴请丈夫生意场上的朋友,除了参加有氧健身班、《圣经》学习班之类的活动,每星期还要在各自的乡村俱乐部打上一两场高尔夫球。

她也不像生过两三个孩子的母亲,因为她的身体不像她们那样软绵绵的已经定了型。她的形体优美,像个运动员。她穿着短裙和低跟凉鞋,露出好看——不,应该说是漂亮、光滑、健美、被晒黑了的大腿。她上身穿一件无袖浅口圆领衫,就像件紧身上衣。她解开与之配套的开襟羊毛衫领口的结,把它脱下。她这身行头很漂亮,也很入时,比那些穿着短裤和球鞋的人们时髦多了。

她那只放在桌上的手袋小得只能装下钥匙环、手巾纸,也许还有一支唇膏。那手袋没有年轻母亲们使用的那么大,里面也没有灌满水的瓶子、餐巾纸、天然快餐食品以及遇上紧急情况可以生存几天的应急物品。

哈蒙德颇具分析头脑,善于进行推理演绎。他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女子还没有做母亲。他觉得自己的分析相当准确。

这并不意味着她还没有结婚,或者没有这方面的关系,或者不是在等人——不管那个人是谁或者与她的关系如何。她可能是个有事业心的职业女性、企业界的实干家或有影响的人物。抑或是成功的推销员、精明的企业家、股票经纪人或者贷款处的官员。

哈蒙德呷了一口因天热已经变温的啤酒,依然兴致勃勃地看着她。

突然,他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受到了回敬。

他们的目光相遇之后,他觉得一阵心跳,大概是被对###察后的尴尬所致。尽管他们的视线不时被跳舞的人群所隔断,他并没有把目光移开。他们相互对视了好几秒钟时间。

接着,她迅速将目光转开,仿佛因为在众多的人里偏偏看着他而感到窘迫。对相互凝视这样的小事竟然做出像青少年那样的反应,哈蒙德觉得很懊恼。他起身离开,把桌子让给在附近转悠了半天、等着有桌子空出来的两对夫妇。他迂回穿插走过人群,来到专门为跳舞跳渴了的人设置的临时吧台前面。

这是个热闹的地方。从附近各军事基地来的人把吧台围了个水泄不通。尽管他们没有穿军装,可是从他们剃的短头发就能看得出来。他们一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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