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2/4页)

泊雨看着一脸愁容身残志坚的朱高炽,对这一家子的演技佩服得五体投地。

谢贵和张昺实在是不忍心把这人间惨剧再看下去。两人对望一眼,谢贵在大汗淋漓的脸上抹了两把,说:「微臣新到贵地,还有许多公事有待处理,改日再来探望燕王殿下。」

三个人逃也似地退到了屋外。朱高炽跟出来说行动不便,恕不远送,便派人把他们送出了燕王府。

燕王看完了,谢贵和张昺又跟着梁泊雨一起往都指挥使司走。走了一会儿,谢贵突然问梁泊雨:「夏大人不是应该住在布政司的吗?」

张昺不动声色地笑笑:看你怎么解释?

「哦,夏大人是到都司例行监察的时候突然病倒的。因为大夫说最好不要随便移动,下官就把他安置在都司内衙了。」

「听说得的是怪病。」

「嗯,见风就晕,人声稍有吵嚷便头痛难忍。」

「哦?我听说梁大人不是认识些江湖异士,怎么没找去给夏大人看看?」

「江湖异士?大人说笑了,下官不认识什么江湖异士。」

「哼哼!」谢贵冷笑两声,「我已经听说了,梁大人前些天不是也突然病倒,而后找了个疯癫的神医,剃了头发才被医好的吗?」

梁泊雨一愣:这话是怎么传到他那儿去的?

「嗯,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夏大人的病他治不了。」

这回是谢贵愣住,以为梁峥怎么也会狡辩几句,没想到他就这么认了,一时反倒不知该怎么接下话茬。

沉默尴尬间,都指挥使司到了。

一进正门,林木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梁泊雨快走几步把他拽到一边,问怎么了。

林木附到梁泊雨耳旁小声说:「不好了,夏大人受伤了。」

「受伤?老老实实地呆在屋子里也能受伤?」

「他没老老实实地呆在屋子里,想要逃跑来着。」

「啊?!逃跑?」

「嗯,不过已经被抓回去了。」

「伤哪儿了?」

「别的没什么大碍,就是好像把脚伤了,还没来得及找大夫细看。」

「哦,我知道了。」梁泊雨看看已经走到了前面,正疑惑地回头看着自己和林木的谢贵,「你赶紧先回去,让他好好在床上躺着。一会儿我们到了,你就出去找大夫。」

「是。」林木转身又跑了。

梁泊雨尽量拖延着时间,慢慢腾腾地带着谢贵和张昺进了秋庭。

刚一走到内室门外,就听见里面夏天在嚷嚷:「我不想看见他!」

梁泊雨抬手把门推开,盖着被子坐在床上的夏天朝门口扭过头来。见是梁泊雨,刚要破口大骂,可紧接着他一眼看见梁泊雨身后跟了两个人。把已经张开的嘴又慢慢合拢,夏天心想:是什么人?

张昺冲到床边,关切地盯着夏天,「子矜,你没事吧?」

夏天茫然地看着他:这又矮又壮的家伙是谁?貌似跟夏文敬很熟。

谢贵也过来了,「夏大人,可还认得在下,咱们在京中有过一面之缘。」

这胖子又是谁?京中?皇上的人吗?夏天只是暗自嘀咕,浑然不知自己现在在别人眼里是怎样的一副惨相。

刚刚他从墙上掉下来的一瞬间,为了把自己将要受到的伤害减到最小,夏天拼命调整身体的角度,让自己的右脚先一侧落下。接着守卫们蜂涌而上,把他按倒在地。他忍着剧痛,被人拖进屋里丢到床上之后,才发现右脚不能动了。然后林木说去找大夫,跑出去又跑回来,给他盖上被子说梁大人来了。于是就有了梁泊雨推门之前听到的那句话。

此刻,夏天头上的假髻因为拔箭被弄得乱蓬蓬的不算,整个发鼓都已经歪斜到了一边,看着像个秦始皇陵里的秦俑。脚上的疼痛使他露在被子外面的上半身不得不略微前倾。白得瘮人的脸上正有大颗大颗的汗珠冒出来,跟在被按在地上时粘到的尘土混在一起变成了几道泥印。他皱紧了眉头看着眼前的谢贵和张昺,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梁泊雨适时提醒一句,「子矜是头又痛了吧?」

夏天赶紧抬手扶住脑袋,「嗯,文敬头疼欲裂,实在是……」

「看,夏大人他最近就是这样,一看见人多就头疼。」梁泊雨跟夏天一唱一和。

张昺无奈地看看谢贵,那意思是:得了,又是白来一趟。

谢贵看着夏天痛不欲生的表情,觉得不像是在被迫假装。转身对梁泊雨说:「那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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