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页)

童般。刘晓也被老师亢奋的激情所感染、鼓舞,他迅速地取出相机拍照作品,其间还不时地*着余老在盆景作品前如醉如痴般的憨态,当被余老查觉后,两人相视会心地笑了。面对众多盆长势旺盛、造型别致的典型苏派“六台三托一顶”式榔榆或松柏制成的树桩盆景,余老口中不住地发出嘘唏的赞叹。这是传统的规则型苏州盆景,在这里它的发祥地很常见的,就是将树木主干弯成六曲线,选择一定位置留九个侧枝,左右分开并每边扎成三片即“六台”,后面扎成三片即“三托”,最后将顶端扎成一大片即“一顶”。整株树分成五层,共计十片,用棕丝扎成圆片状,层次分明,端庄平稳,这样的作品要从幼树苗作起,很见功力,完成一件象模象样的成品,至少要花十年以上功夫。

刘晓左顾右盼地看久了,不知为什么对眼前的“六台三托一顶”式的桧柏、榔榆、雀梅树桩造型,怎么也提不起兴趣来。他不以为然地轻声嘟囔着:“太程式化了吧?”,可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站在旁边的余老面朝刘晓却不正视他一眼,像是自语却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到似地说:“这样的经典之作,越来越少见啦,都赶时髦了,作那些新派的,偷手取巧了,这才是真正苏派传统风格的东西,大不如从前喽。”刘晓己听出余老感概话中“人心不古”的弦外之音,他故意回避话题地搭腔道:“这太要功夫了,我看非得行家里手不可呀。”余老望望刘晓故意装出的一副心悦诚服的样子,心中不禁又有几分内疚。其实在他心里深处对刘晓的程式化说法也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甚至有与刘晓颇为相似的看法。只是他心存诚惶,因为他知道这其中的历史原因,在旧时期盆景主要是供达官贵人们欣赏、摆设用,“三弯六托一顶”盆景的每棵树都是十叶片,整齐划一地规整,各面望去经典造型很有气派。一般摆置在大户人家厅堂或府坻的门口左右,一边一盆摆放图的就是“十全”、“十美”的吉祥。传承至今,现如今宾馆、饭店、办公楼前也这样沿袭传统摆设。但如此生硬的评论话从刘晓嘴中说出,在余老听来显得格外刺耳,你才一知半解就说三道四的,还轮不上你说话哪!余老心中感慨道。他摘下眼镜,缓缓地转身,面背着刘晓摔出一句:“这盆景放在案头、茶几,图的是清供玩赏,什么叫清供,知道吗?”刘晓怯怯地摇摇头,余老张开嘴冲着刘晓正要继续解释,但忽地意识到“清供”还不等同“供奉”的名词解释,于是张着口没出声,捏拿不准的东西,就别说出来,免得落怯,特别是面对的是弟子、同事。

在这一刻却让余启明一下子记住了,“清供”这本以为已经明白的名词解释,实际上却是并不很懂的词汇。在后来他查了字典、辞海查到“清徽”的解释在潘尼《答扬土安》诗云:“俊德贻妙诗,敷藻发清徽”,指清正的风操。 “清玩”解释:古人称金石、书画、古器、盆景可供赏玩均称为清玩。另还有“清夜扪心”词组,这词中的清夜是指夜深人静,虽没具体解释,多年的艺术修练却也让他心领神会了其中静观孤赏与清净无瑕的内涵。却没有找到“清供”名词解释,只在《水仙盆景制作》书中读到:年底时人们养蔚水仙,岁未清供。

“清供”名词的不甚明了,让余老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为遮掩自己的犹豫,欲言欲止的余老直视刘晓,接着问道:“听说过‘吴门画派’吗?”,刘晓爽快地摇了下头。“这是中国绘画史在明代时,苏州有名的画派,代表人物有沈周、文徵明、唐寅、仇英,人称吴门四大画家。那唐寅,唐伯虎总听说过吧。”刘晓不遐思索地一下冒出句:“唐伯虎点秋香的电影倒看过。”随后不好意思地笑了。余老倒不介意,反而象寻到知音似地转过身来面朝刘晓,仍是一味地讲着:“‘吴门画派’ 可以讲是开中国绘画一代画风的流派,花卉作品以梅、兰、竹、菊的“四君子”和“岁寒三友”的松、竹、梅或老树、竹石、为题材的文人画题材,“吴门画派”的作品表现出富有柔情洒脱的风致;其山水画即能放笔泼墨,又长于简洁深秀的格调,表现出刚柔并举,温丽雅致的风范,对中国绘画很有影响;同时吴门画风对苏派盆景的形成影响很大,苏派盆景创作往往仿照当时名画家的画意进行盆景树桩的造型。因此苏派盆景对选材、加工、选盆都很讲究,如提根式的松柏树桩,就是仿大家之画中古树爪状根的画意,也用不断露出土,剥落上根部的技法创造出盘根错节式的根状,令盆中树桩更显出苍劲古朴的气韵。这就是苏派盆景地方风格形成的必然规律,并非人为地刻意所为,知道吗!”面对余老的教诲,刘晓连连称是,确也是发自内心的心悦诚服,他很懊悔自己的冒失。说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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