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4页)

庞,苦笑笑后说:“我只能说人心不古呀。诸不知传统中国绘画,文人画是在几千年来专业匠人壁画基础上的发展。中国盆景没有干年传承的传统基础,中国盆景的民族性岂不成了空中楼阁?你刚说得很对,盆景创作总讲:“师法自然”,你连森林都没去过,没见过山林,没见过参天古树,搞出树桩的神韵是不可能的。树桩盆景就是大树的微缩版。微缩照排的效果是画面颗粒更小画面更细腻吧?”余老笑着用刘晓熟悉的印刷业行话比喻着,说罢他话锋一转,语重心长地:“知道吗,为了川派盆景的艺术传承,孙氏一家三代苦守在成都远郊的水塘旁,世代以种苗、造树型,将制成的川派传统造型盆景再贩卖到市里有钱大户人家为生,祖孙三代人只有他读完中学,家境贫困没有钱交学费,辍学后距着父亲学盆景手艺。在过去老北京人管养花的人叫花把式,也就是耍手艺的,可是有技术的“职称”,卖的是对买主的鉴赏能力与对作品的风格是不是喜欢的揣测与把握,较卖草花,会干的盆景匠人虽不能像卖古玩似的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那样,但利润要高许多。其实种菜、养花搞绿植都要比养盆景卖盆景收入稳定,盆景也属收藏,得看年成,俗话说盛世收藏,那时人有钱有闲时玩,要赶上在*时的年代,就没戏了,玩的人少,能吃饱饭就不错了。但盆景世家祖传的盆景传统技艺舍不得丢呀,在成都要说孙家的盆景无人不知。所以*一结束,他立即操起祖传手艺干起盆景老本行,后又组织起了行业协会。为了恢复传统技艺又是办班培训,又是下盆景生产户指导,很快成都送展参加各类盆景展的川派盆景屡屡在全国性的展览上拿大奖。他对川派盆景的复兴可真是功不可没呀。所以说先要重视保留好传统的东西,才能讲创新谈发展,丢了流派技艺都去搞什么自然式那怎么行,你说对吧。”余启明不间断地说着,随着话题的发散,他的目光也渐有些不集中地变得有点茫然了,语速也明显地变缓,声调更不及开始,言速、声音频率下降,甚至话语间显得有些瞌绊,不连贯了。

原来在这理论阐述的关键时刻,他脑中鬼使神差地竞然浮现出几十年前自已上中学时枯燥无比的政治课,生搬硬灌照本宣科的政治课老师。课堂里老师在讲台上只管自己地大声讲着什么科学社会主义,讲马列主义的基本知识,全然不必考虑学生的接受与否;讲台下学生为应付考试,囹圄吞枣地背诵书本文字教条的情景。在那时教师的老生长谈和学生的不求甚解,相互平和共处,这源于教者、学者心照不宣地都明白空谈的大道理意味着什么……在谈论着传统盆景艺术时,竞想到这些,很让余启明伤神和影响情绪,平生第一次清晰地感觉着,发生自已身上的这种曾经熟悉的令人腻烦相似感觉。本应属风牛马不相及的不同内容不同年代的两件截然不同东西,却让余老感悟出到其中相同、相似的尴尬内核。颇具伤感的余启明一想到此,讲话嘎然而止,他心有些乱了,讲话没了底气。但是站在一旁全然没有注意到余老声色变化的刘晓仍是木纳地望着老师,满脸恭敬地倾听着,其实他的思想也早己经游离了话题,也正因此他竞听不出余老最后一句话的语气是,还是不是问句句式,但是他心中明白:这是余老对自己昨天汽车上说冒失话的回敬,在给他上课,在教训他。于是他故意乖乖地连连点头,急忙答应道:“对,对,是是。”。

对于传统艺术传承的意义,其实刘晓是明白的。就象他知道的,现在许多城市都在开展抢救旧城历史风貌,抢救保留古民居的工作。面对经历十余年的城市改造风潮,各地面貌全非的城市,竞管为时已晚,但总算有了这样的认识:保留住那些还能见到的东西,也就是不能彻底断了一个城市一个地区的文化历史脉络,这是保障城市各历史阶段的沿序发展,保留地方风貌,就是保留住城市的根基。盆景也是这个理,于是他更是谦恭地冲着余老连连点头称是。

余老与刘晓来到成都机场候机厅,将乘飞往广州的客机。孙秘书长手中提着,抱着各样四川特产笑呵呵跑来送行。他边跑也举起一塑料袋大声地喊道:“你看我给带来好吃的,嫩姜芽。”余老向他招手,指着他手中一串涂满红红辣椒的蛋黄色嫩姜对刘晓说:“这吃食就像是四川人的性格,姜与辣椒味道又辛又辣的,而且红黄色彩鲜明,四川人性格非常的直率、情感外溢,好恶分明的。”刘晓同感地点着头。在进入捡票口时,余老与孙伯华同时伸出手掌,手心朝手心地向对方用力推去,手心紧紧地拍合到一起,二位老友无言地久久互相不住点头地望着。刘晓望着他们这特有的动作和肢体语言所意味着,心心相印的雕塑般身影,感动之极,他由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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