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2/4页)

大概……

她们明明在东楼听小曲儿来着,主上还看人家跳舞看得捶桌子爆笑,不知哪个天杀的嘀咕了一句今儿西厢谁挂牌来着,天知道他家主上想什么了,突然就说要来西厢坐坐……井两眼露寒光,那位多嘴多舌的,最好祈祷别再让他看见!

井都快哭了。

如果说带主上逛青楼只是死罪难逃的话,那招小倌绝对是求死不能。

主上平日里怎么样都好,就是某些个怪癖让人实在无法理解。当初不喜女子,连沐浴更衣都预让男子近身伺候的时候,从木头脸的大师兄到深沉眼的先生,集体色变。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挑出青瓷几位,以集体罢工相胁,主上这才应允,改变了主意,态度至今还勉强得很……后来听说,从前是安鞅少爷暴走夫人哭着以死威逼,才让主上一直未能如愿,阿弥驼佛……

从此大家都知道了,在某些方面,主上她自有一套古怪的见解,千万放纵不得。而且根本无法沟通,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力隔阂。

现在他居然敢带她上“小倌”楼,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呀……

此时,邀月楼的老鸨也正一脸的痴呆。

可怜的妈妈,她跟着从东楼跑到西厢,这脸上的表情就一直这样,没缓过来。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呀,她从花魁混到老鸨,经营着这偌大一个邀月楼,东楼美妓花魁西厢俊俏少年,风月场上打滚几十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见过?

往日里也不是没有女客上门,可那一般都是泼辣的妇人来砸场子打架的,就算偶尔有贵小姐好奇探秘吧,人那也只限于东楼,而且好歹总还穿着一身男装,不管装得像不像,大家心照不宣就是。

这让人一眼都不敢多看的女子,照照耀耀的穿着一袭黑色华裙,东楼听小曲看歌舞爆笑不说,居然还跑西厢招小倌,亘古未闻呀……

这到底是哪府上的贵人呀,难道是王府的郡主或者宫里的公主?待会不会有人为了名声上门来灭口吧?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呀,妈妈这头,能留到明儿早上不?

不比东楼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热闹,嗜好小倌这口又能上得起这邀月楼西厢的,非富即贵,来头都不小。所以西厢根本没设大堂坐,都在二楼上面,一个个包厢相互隔开。客人在包厢内往下能清晰的看清场中人,外面人却又窥视不到里面风月隐事,着实是费了一番心思。

现在场中是一眉目清俊的少年。双手横持玉笛,一曲“梅花落”由高到低渐渐静息。虽是说梅,但凄凉的笛声似乎给这糜烂的夜带来几分秋意。笛音落下,很久都没有人出声。

他就是今日始挂牌卖身的小倌,夙歌。

年十五,原就是邀月楼出了名的清倌儿,早已名声在外,今日专为他而来的此道中人极多。

发高束,袍飘逸,并没有太多的脂粉妆饰,但在有某种特殊爱好的人眼里,光其肉体,就已经足够吸引人。十六、七岁正是最青涩却又诱惑的时候。

少年拿着笛子垂手静静立在中间,表情说不上悲,也说不上喜,甚至不见其忐忑紧张,他微微仰头,专注的看着远处一处跳动的烛火。只有垂在身边紧紧握着笛子,近乎要握碎的手,才能窥视到他心中些许不甘。

南萧北笛,说得再好听,捧得再高,也不过是个低贱人罢了。清倌儿,还能清一辈子?早晚有这么一天。

他十岁就被亲生父亲卖到这邀月楼来,至今已经五年,能熬到今日才挂牌子,运气已经是太好太好了。小倌不比妓女,同样是卖身,小倌卖的就是个幼、稚嫩,等到上了二十,送上门都没人要。这西厢,十二三岁的童子烟视媚行的到处都是,能留他到十五,妈妈对他已经很不错了。

“一千!”楼上东侧包厢内爆出第一声叫价。这风月场里清官儿挂牌,倒有些像后世的珍品拍卖叫价,价高者得。最后胜者不光得其初夜,还能连包一月,一月后,这名小倌就正式挂上花牌,卖艺也卖身了。

随着第一声开价,场面慢慢沸腾了起来。夙歌本身就极红,吊了这么些年,让对他有心的人胃口都吊起来了,这价格立刻就攀得很高。

老鸨也顾不得再想包厢里那位烫手的贵女了,竖着耳朵听众人的叫价,满脸放红光,眼珠子都似乎渐渐绿了起来。

亏得她忍住了,好吃好喝的供了五年,这一日还不得全回本儿了?虽说夙歌这五年也没闲着,卖曲儿也没少给她赚钱。不过小倌么,到底卖身子才是正经的,胃口吊吊也就罢了,见好就该收,再拖几年就不值钱了。看看,这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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