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2/4页)

公子道:“一见时兄,就有事相求。”那时先生一见亭中黑暗,早明就里,笑道:“此事甚微。”寻一把椅子坐下,笑道:“此是午夜时分,一阳复始,又有众位阳气引领,阳至盛而时不当,故复又幻出一阵阴气笼罩于外,此乃阳中之阴,故需以阴中之阳导引其自归本位。”郭大师道:“若如此,我可解之否?”时笛师笑道:“教主虽本领通神,却是个半阴半阳之体,解不得。”丁大侠道:“那却怎样?”时笛师道:“昆曲乃曲中阴母,则昆旦为阴中之阴,若得一阳刚男子,唱《游园》一折,则为阴中之阳。”王名伶道:“如此却要我献丑了。”笛师大喜道:“我这一支横笛,往来纵横,只有王名伶可做个匹配,如王名伶肯俯就,时某喜不自胜。”当下横笛于口,王鼓师鼓板响处,只听得王名伶唱道:

梦回莺转,乱煞年光遍,人立小亭深院。柱尽尘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一曲方罢,灯火齐亮,却不见众人动静。公子看时,却是一个个都乜乜呆呆,听得痴了。半晌,众人方才回过神来,公子叹道:“不意王名伶一唱之下,竟至如斯之境界。佩服,佩服。与笛师妙奏,可称双绝。”回身又对众人说道:“身处乱而不慌,诸公皆是成大事者。”又看锅中,那一锅半熟的饺子早已不知去向。岂但处乱不惊而已。

忽有一人左手持花,右手持酒,笑声连连,直入亭内,道:“为何如此安静?”此人一来,有分教:寻常巷陌,顿作锦绣乾坤;冷落歌台,翻为花花世界。

不知此人是谁,下回分解。作者至此,方至最精妙处,忽顿笔不写,吾不知其故,或其恐遭物议耶?妙文中断,可伤可痛。

附:离开京昆社的日子

我不敢提笔,我语无伦次。

提起京昆社,我有太多的话,然而都说不出来;我觉得我们这些真正热爱京昆社的人都应有同感。

六月中了,再有半个月我就要走了,离开这个四年以来给了我太多东西的地方,压力和烦躁让我没有时间去感叹;然而为着我深爱的京昆社,我还是挂上了一丝伤感,虽然我以后一定会常常回来。

十年了,一个自发组织的而且人员年年都在改变的集体,一个在大环境与小环境中都处于弱势的集体,在谈笑间已过了十年。

而我,是这十年中的一员。

我与京昆社绝对有前生的缘分,这一点我坚信不移。

一九九五年,我刚上高中,卫东先生就曾对我说:“你考北大吧,我在北大给学生上昆曲京剧的课。”我还记得那是他在我们家逼仄的门厅里几乎是蹲在地上吃饭时说的,我清楚地记得他说话时的情态语气。

那时我还不知道京昆社。

那时,现在京昆社的精英们也还都没进北大。

一九九七年夏天,我与卫东先生来岛亭,第一次看到了京昆社的活动。那是在暑期,同志们在加排《探母》。我见到了刘老师、魏姐姐、朱晓鹏、景贵飞(那也是我唯一一次见到他),当然,那时我还不知道谁是谁,但是对各位的印象极深。魏姐姐高媚的嗓子,贵老板沉稳的做派,年轻的琴师,还有一位嘻嘻哈哈学“太后”的刘老师。卫东先生呐喊一声:“。丫鬟,丫鬟!”从外边叽叽喳喳地跑进来两个(也许多点儿?)小女生站立两厢,其中一个穿一件淡淡的小连衣裙,面容清秀。当时我就想:“唉?这小姑娘不错啊。”

后来和时建新聊天,谈起那次岛亭之行,时老板说:“你是不是在暑期去的?我还看见你了呢,当时我就坐你边上。张先生还介绍你能唱大国舅。”当时我真觉得对不起时老板。光顾看小姑娘了,真没注意到他。

那个小姑娘就是彼时或已卸任的社长刘蓉林同志,老老老前辈了。

随后又去了曲社,在曲社又见了“淡淡的小连衣裙”和一位长着丹凤眼胖胖的师姐。师姐一听我是中文系的,高兴地说:“中文系是咱们京昆社的传统系。”并且谆谆教诲道:“中文系的学生不会逃课就不是好学生。”

千年元旦通宵记(6)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逃课”这个词,以前在中学时代都说“旷课”。

好像自那次之后直到第二年九月我从昌平园回到燕园,在社团招新时才又一次见到她,她远远地就冲着我笑,第一句话就说:“就等你了,你还用签么?”

这就是后来我认为干姐姐的王艺同志,当然,现在已经可以称得上苗条二字。

这就是在我上北大之前与京昆社的交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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