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2/4页)

一只彩鸢,他的心似乎也在动摇。

笙歌回过头来,眸色清盈:“你有手有脚,哪里不能去得?难道你想在那个沁芳院呆上一辈子,侍候别人一辈子吗?”

左玉显然已在犹豫,手中的线把松动了一下,忙又抓紧。

“不行的,我有卖身契在沁芳院,如果我一走了之,他们会找我家人算帐。”

他思来想去,仍是摇头。

林笙歌就问若赎他出来需要多少赎银,左玉低头算了算,淡淡说了一个数字。

林笙歌当即就傻眼了。

心想,一个侍从的身价已然这么高了,那若是要赎一个少爷出来,那还得了?

又想自己当初被卖入沁芳院的身价不知是否与左玉一样?

但最终得出一个答案,就是凭她林笙歌的俸银积蓄,即使再加三倍,也是不够赎人的。

皱皱眉,复又微笑:“这样吧,你就带个信回去,说有人三日后会带银子到沁芳院帮你赎身。”

左玉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什么,眸中阴霾密布,手中的线把竟脱开手去,风势正紧,那脱了线的凤鸢便乘风直上三千里。

林笙歌正在琢磨,三日后宴苏这个有银的主也该回来了,到时向他借银子周转一下,往后每月从俸银里还他一点,这样还个三年四年的,也就还清了。

再不济,到宝月楼给姑娘们画画,也能挣不少银子,一并还他,更快了一些。

等她把如意算盘打定,回过神来,只见左玉双手空空,那纸鸢早没影了。

左玉一脸兴致索然,只说:“走吧。”率先举步离去。

林笙歌只好从后跟着,不明白这左玉为何又似不高兴了。

上了马车,回闹市取了裱好的画卷,马车缓缓向皇城方向而去。车里两人心事重重,谁也没发现后边还有一辆车马紧紧尾随。

次日,又是晴空万里,扑面不寒杨柳风,王府高墙内春色愈丽。

林笙歌原是想约左玉下棋的,到了他的房间却不见人影,只见锦帐被褥整齐,一盆茶花在窗前自开自落,仿佛谁也不曾来过,谁也不曾离开。

林笙歌忙打开箱柜,发现左玉来时所带的包袱也不见了。

难道他已回了沁芳院?

又想起昨日他带回的那只纸鸢,也不见踪影,自己的猜想定然是没错了。

既已说好为他赎身,为何又不告而别?

林笙歌匆匆走到院门口,就见任总管象热锅上的蚂蚁正在院子里打转。

抬眼一见林笙歌,才强笑着上前问安。

林笙歌看他眼中难掩焦急之色,全不似平日里的沉着冷静,心里不禁一个咯登:

“任总管,是不是端河那边出事了?”

她不禁神色肃然。

任总管见问,略一犹豫,看看四下无人,才叹了口气,道:“宫里刚来的消息,说端河新筑的堤坝突然塌了,堤上许多监工的官员都失了踪,眼下还不知王爷的情况如何——”

林笙歌的脸色刹时灰白,急匆匆就往外去。

任总管见势不妙,忙拦着她:“林少爷,您去哪儿呀?”

林笙歌脚下一慢,又回了头,凝神而思:“你派人去探听仔细了没?宫里到底是怎么说的?”

她的语声轻缓,却有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任总管下意识地恭声回道:“宫里来的信,只说端河那边出事了,我派了好几个去打听消息,可都语焉不详,只知道皇上已派三王爷下去查了,四王爷正在肃州赈灾,听说也赶过去了,您说,要是王爷没事,他们能这么着急吗?这八成是——八成是——”

说不下去了,额上豆大的汗珠子一颗颗往外冒。

红润的唇渐失了血色,声音微颤着,手脚已自冰冷:“给我备车马,我要赶去端河!”她一字一句,仿若失了魂。

任总管怔了一怔,连忙摇手:“使不得,林少爷,王爷离去之前说过,一定要照顾林少爷周全!端河那边现在乱得很,您如何去得?”

林笙歌此时心乱如麻,冲口而出,才惊觉自己今晚还要去见红窈,怎能离开?

不禁茫然,是责任重要,还是义气为先?

她的心在挣扎,进退两难。

任总管这时已紧接着说道:“林少爷,您先回房歇着,一有消息宫里自然就会通知我们,您放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林笙歌心神稍定,轻轻点头,不错,只需等着就是了,他是王室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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