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乱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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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旁人,正是曹述。

四下静悄悄的,只有丛丛姚红魏紫与锦鳞红鲤作伴。

魏嘉禾望一望并无旁人,待近前了,才福身道:“‘鸟啼春树绿,花发故人来。’曹大人您瞧,如今又是牡丹花开时。”

曹述拱手还礼,一面笑道:“多年未见,魏妹妹还是旧模样。我们头一回见面,我跌坏了牡丹花,上一回渡口重逢时,又跌坏了扇子。”

“原来那日楼台上是你,真对不住,是我莽撞……”嘉禾连忙解释清楚,“那日,我送父亲还家,心急了些,曹大人请见谅。”

曹述本无怪罪之意,听他说完,倒觉得自己失了礼数。

“曹、魏两家交情匪浅,魏伯父离京返乡,不曾为伯父践行,竟是我的不是。”

魏嘉禾笑道:“原是父亲往来匆忙,任上还有诸多要事。莫说是你,连我亦不曾好生相送,所以你不必挂在心上。”

“还未恭喜你,蟾宫折桂,金榜题名。”

“多谢魏妹妹。”

忽然身后闪出一个人影,曹述立直了身子,嘉禾亦回头望去。

却是二皇子独自撑着油纸伞,悠悠走来。

嘉禾下意识朝檐外望去,纳罕不知何时竟下起了蒙蒙无声细雨。二皇子已收了油纸伞,朝他二人一笑。

曹述和魏嘉禾连忙见礼。

二皇子笑道:“我来得可巧,正赶上一出《十八相送》。可惜此处并无长亭短亭,更无搭成的戏台。”

魏嘉禾忙把未说出的话咽下去,退后几步,把亭子让给他与曹述。

二皇子难得不着意于她,反倒问向曹述:“曹大人,这鸣翠堂能入你的眼么?”

“听闻曹家别苑精妙绝伦,在江南更有一处园子,拟苏州沧浪亭之态,得沧澜之名,风雅一时。就连魏织造也赞不绝口。那与鸣翠堂比何如?”

曹述答道:“沧澜阁不过是小把戏,供一家之乐,自是比不得皇家御园之精妙绝伦、巧夺天工。”

紧接着,便谈及江南诸园。

趁着二人说话时,魏嘉禾悄悄地退了出去。

李宣余光瞥见,反手便把伞交给曹述:“去吧,皇祖母或许还有吩咐。”

眼见着雨势渐密,曹述一愣,“殿下你呢?”

二皇子摆了摆手,淋着蒙蒙细雨离去。

宴会过后,魏嘉禾伴着延陵公主回到承光殿。

可是延陵公主大病初愈,今日出去转悠这么一圈,许是吹了风,脸色倒更差些。

嘉禾本想让她好好歇歇,可她靠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相处了这么些时日,嘉禾已摸清了延陵公主的性子。延陵公主更感念嘉禾几次为自己解围,二人愈发亲密。

延陵公主亲切地拉着嘉禾问:“魏姐姐,你在家时读过什么书啊?”

嘉禾笑道:“我爹爹请了先生教过几年四书五经,可我更爱看些杂七杂八的。一时也说不清,算不得什么正经学问。”

延陵公主问:“是戏文、话本子么?嬷嬷也说,看这些恐移了性情,女孩儿家本该以针线女工为要,至多读一读女四书便是。”

“话本子有什么要紧的?”魏嘉禾灿然一笑,“也不知是那个酸儒说的屁话,将这一类书归作不可说、不可观。可我只觉得词句警人,也有很多文藻不俗的。那些自以为是的正经人,觉得这些书不该有,会误人子孙。可他们没看过,又怎么知道这种书不好?若说不好,为什么公侯府第的贵人们还争相吹捧呢?”

“可见他们那些酸儒都是诓人的。女孩儿的性情不会为了这几张纸变坏的。即便移了性情,那也是她本有此心,与书何干?可见书写了什么不打紧,关键是人怎么想。”

延陵公主闻言深以为然,点头笑道:“可恨规矩害人。”

“规矩是死的,人可是活蹦乱跳的。咱们只管过得舒坦便是。”

嘉禾见她身为公主,却活得小心翼翼,有心开解一二。

延陵公主笑得更激动了,喘气也喘不过来,一声接着一声地咳。

小荷只听懂了这句,跟着道:“很是,俗话说得好,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延陵公主头一回听见这样粗鄙的话,愣了会儿后,才大笑起来。一时咳得也更厉害了,便随手取来一块锦帕捂着嘴,咳顺畅了,才把锦帕递给小荷。

小荷接手一看,顿时心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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