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4页)

?”费琦挑舋地看着那双让她失控的眼睛。

“真的很抱歉……”岩也的耐性,凸显著费琦的无理和刁难。

突如其来的,费琦从桌上摊启的红色美发箱里,抽出一把剪刀,喀噤一声,将一绺及腰的长发应声剪到肩膀。

不止岩也,邻座的客人都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风云变色般地骚动起来。

“很容易,一点也不难啊。”闪着冷光的剪刀,握在她的手上,像一把可以致命的银色手枪。她用一种连自己都不喜欢的表情笑了起来:“你的老板娘说你的手艺很好,是搪塞我的吧?”

周围响起一阵看热闹的喧哗。

“那个女的,好像是一个模特儿,曾经在杂志上看过她。”隔壁的女客压低了声音说。

“模特儿就模特儿,她发什么飙,跩什么跩嘛。”看着同事被欺负,忿忿不平的洗头小妹说。

费琦知道,此刻,在别人的眼中,她大概就是那种仗著名势为难别人的讨厌女人吧。

不过,她老早已经不在乎自己己了,别人的眼光对她而言毫发无伤。

“不要甩她,让她把从己的头发剪成狗啃的好了。”绿头发的小妹,故意从岩也的身后走过,咬牙切齿地说。

岩也的脸开始微微服红。

——这个年轻男孩的体内,也燃起了愤怒的火焰了吧。

费琦毁灭性地想着,在心中孤立无援地摊展开双臂,准备接受众人的指责和岩也即将展开的反击。

“如果技巧不够纯熟,请包涵。”出乎费琦的意料,岩也的体内并没有燃起愤怒的火焰,在他眼底燃烧的,是煦暖的冬阳。

强硬的费琦软化了,她突然不确定起来,这是不是她真正想要的。她无法预知,岩也想给她的是什么样的发型;而及腰的长发,却是Paul遇见她、爱上她、离开她时的样子。

喀嚓!喀嚓!喀嚓!但,再多的后悔也来不及了。

顺着那一绺新生的刀痕,岩也没有一点彷徨和犹豫地,一刀一刀剪了下去。

暗夜一般的缎黑色长发,以落幕的姿态,告别了费琦的身体和生命。

费琦闭上眼睛,像阻断了通往过去的入口;两年来第一次,闭上眼睛的她,在漆黑中探不见通往从前和回忆的道路。

听见费琦的留言后,心急如焚的尚恩,立刻驱车前往费琦家。从费琦的公寓徒劳无功的出来后,尚恩又沿着费琦回家习惯走的那条小径往前进,边走边找着。

曾经一度,喝醉酒的费琦,就一个人孤独地躺在通往回家的漆黑小径上,喃喃自语地对着没有星星的天空喊着:“Paul!你在哪里?Paul!”直到焦急的尚恩在秋天的枯草丛中,寻获到又哭又笑的费琦,才将冰凉的她,抱回了温暖的家。

发现费琦掉陷在绝望汇成的流沙中,开始寻找各种可以攀附的绳索,将她从里面拉拔出来,再带回温暖安全的地方,对尚恩而言,十一年来,其实并不陌生。

打从尚恩二十八岁,还是实习医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为有忧郁症的费琦看病了。

虽然才十九岁,当时的费琦已经非常的高就美丽,完全像个成熟的女人。

她的手上用纱布层层包里着,里面是一道道用酒瓶碎片划破的伤。苍白而秀气的脸上,有一股淡漠而倔强的神情。

像扣眼与钮扣的关系,费琦的病态、淡漠和苍白,像美丽衣衫上一个一个不完整的开口。然而,这些缺口,却紧紧地扣住尚恩那颗像钮扣一般,想去保护、想去温暖、想去填满的心。

“为什么伤害自己?你难道不怕爱你的人会伤心?”觉得她已经是个大人的尚思,开门见山地问。

“我找不到要活下去的理由,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忧郁。如果我这个老是让大家爱得很吃力的人,在地球上像朝露一样地蒸发了,所有人的伤心将会越来越少,包括我由日己。”费琦在十九岁的那一年是这么说的。

然而,渡过了这许许多多的年头,费琦并没有像朝露一样地蒸发掉;从地球上相继消失的,是她的母亲、她的父亲、她的姐姐、她的Paul……费琦的伤心,并没有变少。

——费琦在电话里的声音是那么地无助,会不会此刻她正醉倒在哪一家酒馆里?或者,她又像上次一样,独自一个人乘上油轮,飘荡在夺走Paul的海洋上……

尚恩越找越无力。

“对不起。”一个高就的短发女孩与她擦肩而过,侧面撞到他不安的身体。

他回过头去,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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