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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花,在我脑中阵阵震动的干雷之外又增添了闪电效果。出了店,我往北、往东走,离开那些变得高档的街区,来到我所熟识的昔日的字母这里为版面,如版面更改,请注意!!!译注:曼哈顿东村一带有此别名,因为有A、B、C、D四条直接以字母命名的大道。有焦黑的分租公寓和宣泄郁积情感的涂鸦。然而即使在这里,也能感觉到市政府大力开展的新秩序。C大道与横向街道交叉的街角,以前都站着应召女郎:有些有毒瘾,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底下露出骨瘦如柴的大腿;有些住在东河廉租房,有快克瘾、有小孩,踩着高跟鞋走来走去,眼睛闪闪发亮。现在她们都不见了,就像安奇罗宣言要扫荡罪恶之后,维也纳的鸨母也都消失无踪。如今这里唯一闪闪发亮的东西是重新安装的公用电话,一身“贝尔大西洋电话公司”的贴花装饰,银色的线路和肚皮在街灯下发亮。我远离它们,在依然密密下着、有如冰冷油漆的雨雪中低头疾行,直到抵达剧场。这地方相当朴素,位于地下室,上面的建筑看起来像是废弃的犹太会堂。

独角人 第2章(7)

我走下楼梯,推开一扇看似淤血斑斑的金属门,来到霓虹灯照明的大厅。一张桌子上放着节目单和一叠票,旁边一张空椅子,再旁边是自动关闭的两扇门。我把耳朵贴上去,但门上加装了隔音设备,只听得到无法辨识的模糊人声。我本想打开门,但不想冒着被布鲁诺和他朋友看到的风险,事后还得解释自己怎么会跑到这里。

又一阵炮弹般的疼痛在我脑袋里爆开——咖啡因似乎无效。我站在那里,正纳闷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时一个穿寒酸黑西装的男人出现了。他跟我年龄相仿,脸色古怪苍白,一双白手。他点起一根烟,用讳莫如深的神色看我,我想那是不信任的表情。

“你要干吗?”

“唔,我……” “戏已经演完一半了。” 我打算开门见山直说。

“我其实是想打听伯戈米·楚米齐克的事。”

男人瞄我一眼,抽他的烟。

“你想知道什么?”

“唔……首先是,他在哪里。” “你是他朋友?” 我看着他。我讨厌撒谎,也很不善于撒谎,就算当时撒个无伤大雅的小谎可能对我有利,我也开不了这个口。 “应该算是同事,或者前同事。我在亚瑟克雷教书。”

“嗯哼。”男人脸上又出现某种讳莫如深、几近狡黠的神色。我隐约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唔,他人在保加利亚。”他以一种盖棺论定的口吻说。

“你确定吗?”

“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确定他人不在纽约吗?”

“他为什么会在纽约?”显然我给了他一个可以生气、对我不理不睬的借口。我改变战术。

“可不可以请问你们是怎么拿到他的改编的?”

“你是说这个剧本?我不知道。你得去问导演。”

“啊。我本来以为你可能是导演。”我这么说,其实只是想在离开前引他说些话,什么话都好,而不是因为我真的这么认为。

“我?不是。我是布伦菲德。”

这时我才明白他的苍白肤色是化装的关系。但我还是大吃一惊:照我的想像,原著小说里的布伦菲德年纪大得多。他瞥了一眼入口上方的时钟。 “我马上就得回台上去了。”他对我咧嘴一笑。“只有很快抽根烟的时间,然后那些女孩就会找到我的球。”

我有点气恼,头痛愈发激烈,转身要走。 “我可以拿一份节目单吗?”

“请自便。” 我拿了一份节目单。 “你该不会是正在偏头痛吧?”我离开之际,那人问。

这问题让我当场停下脚步。

“你怎么知道?” “你的眼皮很肿,嘴唇发白。我弟小时候也有偏头痛,我认得出这些症状。来,请容我……”

令我惊讶的是,他双手扶住我太阳穴,两只大拇指狠狠按压我前额中央,非常用力。一时间,我简直觉得脑袋要裂开了。然后,突然地,奇妙地,疼痛消失了,同时一股意料之外的情绪涌遍全身,仿佛我们两人之间刚发生了某种甜美的亲昵,无比神秘,有如梦幻。 我向他道谢,惊异不已。他耸耸肩,露出愉快的微笑。

“我会试着传话给楚米齐克,告诉他你在找他。现在我得走了。”

“谢谢你。我叫劳伦斯·米勒。”我对着转身离去的他说道。他发出意思不明的声音,离开。

来到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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