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4页)

「虽然只有七岁,可是我和夏芙已经在聊高级魔法原理了,当然啦,那是你永远不会感兴趣的高深问题。」雪丽对克利兰说。

「你就不要虐待儿童了好不好。」克利兰说,「你平时说的那些古代传说是我唯一觉得有趣的东西,其他简直就像高等数学课一样讨厌。」

「太过古老的东西,听上去是有点像传说,但那是严肃的科学。」雪丽回答,「我们在说天生的属性,像粹银本质就是寒性一样,我在研究一种天生用于黑魔法防御的物质。」

「哦,那可真方便。」克利兰现实地做出解释,「如果能大量培育,法师们就可以退休回家,种种花养养草什么的,很适合他们。」

「但它们的时代已经过去,再也不会回来了。」夏夫突然说。

「这么伤感的话不该出自一个孩子的口中,夏芙,不过你说的是事实。」雪丽叹了口气,回答道:「你看一个孩子都比你有深度,克利兰。知道过去的时代留不住,历史车轮从不倒退的道理。」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引申出她更有深度这个道理,雪丽,因为你自己还是个孩子,所以才老是企图把夏芙当成同辈看待,在一个孩子跟前讲这些关于逝去的哀愁是不合适的,他们像朵含苞的花一般,你却要去说深秋时节凋零的无奈。」

「我不难过。」夏夫说。另外两人转头看他,夏夫下意识地解释道:「如果情况很糟糕,花太多时间伤感,只会让你死得更快而已。」

雪丽和克利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夏夫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他有点恐惧地看回去,紧紧攥着那个柔软的披风,它用某种动物的皮毛镶了边,指尖抚过,有一瞬问,他想起在中央研究院时,他们给他的那个黑狐狸皮的大衣……这联想吓得他差点儿把披风丢到地上。

「话是这么说,可是……那是什么!?」雪丽尖叫一声,夏夫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只成人手掌大的黑色虫子不知何时伏在了墙角。它的十只脚上长着尖锐的倒刺,长得要命的尾巴以一种恶心的姿态蜷缩在身下,眼睛呆滞无神,只有饥饿与繁衍的渴望,显得嗜血而愚钝。

夏夫呆呆地看着那东西,浑身泛起冷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在他的脑海里清晰地显现了出来,仿佛置身幻境之中,也好像他从来没有从那地牢出去过,只是一只熟悉的昆虫,就能让他彻底回到地狱。

关于那些冰冷、那些疼痛,以及那些麻木的脸孔。

那东西也看到了夏夫,它突然张开一双薄翅,向他的方向飞了过来。

雪丽再次惊呼一声,夏夫吓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它,浑身冰冷。

那东西落在他的肩膀上,夏夫感到指尖一阵尖锐的痛楚──他后来发现那里破皮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股强大的黑色力量以从未有过的速度聚集在那里,形成了这样的痛楚。

他知道他不该这么做,他要向夏普家的兄妹隐瞒自己的身分,可在那一刻,他要用自己所有的力量把这东西撕成碎片,一点也不剩!管它是不是不该在人类眼前亮出黑暗的爪子,管它什么未来幸福的生活!

可就在这时,一道银光划过他的肩头,他的左肩和脖颈感到一阵细微的寒意,那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可他竟然没有来得及阻止,他所有的精神都在那只虫子上了。

黑虫被劈成了两半,分别落在地上,没有液体流出来,切口处覆着一层淡淡的霜。

克利兰拿着他的剑,皱着眉看脚下的战利品。雪丽站在旁边,睁大双眼,一副受到过度惊吓的样子,她不可置信地说:「老天,这、这是一只割肉虫,它是怎么跑到我房间里来的──」

「每个古老的城堡都有些邪恶的寄居者。但它们很少这么大胆。」克利兰说,用剑拨了下虫尸,确定它已经死了。

「但是城堡是有结界的……哦,血月近了,它们都疯了。」雪丽皱起秀气的眉头,然后以一副笃定的语气说道:「我要重新加固结界。」

「我们可以找到些有名声的法师,他们可以……」

「我自己来,我才不相信那些主流──天哪!夏芙?夏芙?」雪丽尖叫,「你要不要紧?克利兰,快倒杯水来!」

她快速冲到夏夫跟前,那孩子呆呆地坐在那里,他仍紧裹着黑色的皮大衣,这显得他的脸孔白得像死掉了一样,两眼发直,看着什么不知道的地方,完全被恐惧攫住了。

「夏芙?」雪丽努力放柔声音,手指抚过他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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