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4页)

士世族平家平东一郎的长女,先帝是为了拉拢逐渐崛起的武士世族才把她纳如后宫的,因为我母亲地位不高,只能做为更衣进宫,一直到生下我,才升为御息所,而我则是这宫中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皇子,所以我虽然不受重视,倒也平安的在这勾心斗角的后宫长大。”

我不说话,静静的望着秋日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池水,心情却在靖良亲王那极有安定作用的温暖声音中平静下来,他身上幽远枯淡的兰奢待香,随着轻风蜿蜒在我鼻侧,仿若他人淡如菊的清雅。

“在我十五岁时,先帝下旨将平东一郎的幼女指给了我做北之方的正室,其实以平家的地位做皇子正室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当时已让位给皇兄成为上皇的先帝将这变为了可能,因为他需要为登基的皇兄巩固皇家与平家的联姻,也因为我只是个不受重视的皇子,我可以为朝廷的势力起到平衡作用,所以我娶了平家女儿,缔结了这场史无前例的地位悬殊的联姻,先帝似乎是为了补偿我为皇室作出的牺牲吧,所以在我成亲前,请求皇兄封了我这生母地位不高的默默无闻的皇子做亲王。”靖良亲王平静的说着,语调古井无波般的淡然,仿佛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我扭头看他,他俊美优雅的侧面,在夕阳下被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辉,线条流畅的脖子被黑色直衣衬得如玉般的完美,几丝乌黑的发丝从他的达文冠下垂落,像温情脉脉的女子随风轻抚在他白皙的面颊;黑色的小直衣,竖菱纹的下袭,白色的细身六幅指贯,在风中轻轻摇摆的袖露,这是个风姿飘逸的男子,他的身形在这古朴的庭院衬托下,显得就像幅画般的不真实。

“你对这一切....不怨吗?”我问。

他侧头看我,长长的睫毛也不能遮掩住他眼中夺目的光华,他纤美的嘴角温柔的往上弯,露出个暖沁人心的笑:“是啊,我也有过不平,有过不甘,我从没想过去争什么,为什么却要叫我承受那么多为了别人的利益的责任?在我娶平兰姬前的那一天,先帝对我说,靖良,你不要心生怨恨,你是皇族,从生下的那天起,就注定不能随心自主自己的人生,这是你不能改变的事实,也是你必须接受的命运!你若要以后都不是活在郁郁寡欢中,就要学会接受命运安排的一切,并用颗平常心去看待周围,去了解上天给予的痛和乐中的真正意义,要懂得把握实实在在留在自己手中的东西,好好的过好每一天,这样你才会觉得人生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坎坷多折。”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我喃喃道,心中一处角落竟有着什么在酸涩着。

靖良亲王眼中露出赞赏之色,他伸手摘了朵池边的木槿花,眼波氤氲的看着那朵殷红娇美的木槿花,以一种似水浣流般的声音道:“那是先帝唯一一次对我说这么久的话,也是我唯一一次和先帝单独相处......,之后我照先帝的话,学着以平常心去接受一切,努力去了解身边的所有,才发现,原来每个看似不完美的东西后,有着它另一种美丽的姿态,看似不如意的事,却是在通过另一种途径带给自己幸福;就像我的北之方兰姬,她虽然是我因为权利平衡而娶,但她的确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子,在我们婚后的几年里,她的温柔和娴淑给了我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如果我当时对这段政治的联姻还耿耿于怀的心生怨恨,我就一定不会发现她的美好,就只会让我们的那段时间生活在相互折磨中,这是非常可怕和痛苦的。”

是吗?没有爱情只为利益联结的婚姻也可以幸福吗?这就是在无法得到完满时,退而求其次的对命运的让步吗?在明知道无法改变自己所要面对的人生时,还执迷不悟的坚持是对自己的伤害,也是对别人的无心伤害吗?

我想到了醍醐帝,想到了母亲藤壶宫,想到了这朝庭中靠联姻关系织起的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不由得问道:“你爱她吗?你爱你的北之方吗?你爱过她吗?”

靖良亲王扭头专注的看着我,神情里有着掩不住的无奈和怜惜,他似在回忆,又似在考量,似乎透过我要找到什么令他难以言明的东西,许久,他才转回头,眼睛没有聚焦的望向远处那层层叠叠延绵不绝的华丽殿宇。

“我珍惜和她曾经在一起度过的每一个日子,那是我觉得非常宝贵的记忆。”他将手中的木槿花轻轻抛入水中说道,他的声音像是缥缈在太虚幻境般的迷离。

那我呢?你又是为了什么追求我?你对我真的动心了吗?我真想开口这么问!可是竟怯懦的不敢问出口,不是因为动情想问,也不是因为怯情不敢问,只是想知道这皇城中还有没有真诚的赤子之心,可又怕那答案让我心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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