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2/4页)

温惜花放松了手去看他,两人眼眸里都映出彼此憔悴模样,不禁大笑,道:“我们彼此彼此,这可不是常人说的‘每况愈下’?”

哈哈笑完,他又微笑道:“小白,昨晚我握了你的手,数你脉息,到方才醒来,共计三万四千九百一十七。”

沈白聿先有些不明白,后来却渐渐的懂了。他沉吟片刻,淡然笑道:“你竟没有说错,我们真的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见沈白聿目光温润,薄唇含笑,温惜花只觉心头一荡,凑近过去低声笑道:“若不是有人已经醒了,我一定要亲亲你。”

他话音才落,就听见“有人”赶忙道:“我没醒我没醒,我睡着了什么也没看见……呀!”

纪小棠方才给温惜花笑声吵醒,见二人腻在一起,本眯着眼装睡以免尴尬,这下出声,真真此地无银。见温惜花沈白聿齐刷刷瞅着自己,都是忍俊不禁,纪小棠才知道他们早有所觉,刚才分明是故意说了急她的。

细看下见两人指尖相扣,腾的,纪大小姐干脆闹了个大红脸。四道目光中笑意更甚,纪小棠也再坐不住了,站起来喃喃道:“我肚子饿了,要去吃早饭,早饭吃什么好呢……”自顾自说话解释,她就像被烧了尾巴的猫,“非礼无视”地就这么直直冲了出去。

温惜花实在憋不住,终于在背后哈哈大笑起来。正笑得打跌,却觉衣襟被拉了拉,不由低下了头。

纪小棠好好阖上房门,脸上火烧火燎的才凉下来不少。外间晴日方好,阳光艳艳暖暖,直奔胸怀。她深吸口气,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打量过去,只见这头的大树上新芽早发,郁郁荫庇,雨燕喳喳,来回奔忙。小巷深静,有语声吆喝隔屋隐隐传来。纪小棠呆呆在门口站了片刻,越来越觉说不出的快活。

门扉一开,温惜花自背后拍她,笑道:“小棠,来帮我做几件事。”

纪小棠现在心中欢喜,见到他竟也不窘不羞,高高兴兴点了下头,道:“你说罢。”

温惜花双眼异常明亮,衣裳好像也有些乱,笑了笑,俯身在纪小棠耳边嘀咕几句。后者越听越见疑色,却还是乖乖点头,一样样记得清楚,又自默念了两遍,才抬头道:“我都记下了。”

见她神色,温惜花已然明白,微笑道:“莫急,到时候,自然会有你这救人危难的女侠在场。”

纪小棠一听之下心满意足,再回神又觉温惜花似是在调侃自己,正犹疑间,那人已经砰的关门,又了退回去。她吐了吐舌,心道小气,运气提纵,重重跃上房顶往锦绣阁去了。

沈白聿听得房上丁零当啷的脚步,不禁微笑道:“你又说了什么话,气得有人想拆房?”

温惜花已经叫屈道:“我什么也没说,只叫她帮个忙罢了。”

沈白聿片刻无语,沉声道:“你都明白了?”

温惜花道:“原本不明白的地方,听完你的话,也已经明白啦。”

沈白聿皱眉道:“但我却有很多不明白。”

温惜花抚摸他乌黑的长发,叹了口气,道:“只因有些事,你并没有看见。纵火,杀人,徐师爷,左风盗,左手刀,贡品单子,落凤亭,大理石,雷廷之,居古轩……这些都串在一起,想不明白,已不容易。”他沉默了好会儿,才道:“小白,我们竟然都错了。”

沈白聿默然道:“大错已成,说这些再无意义。”

温惜花的动作停了下来,慢慢地道:“不错,但我却不能不说出来——因我曾应允过雷捕头,一定要给他一个真相。纵使这真相,已来得太迟。”

第十九章

二月十九。

天晴。

宜祭祀,修饰,平治,道途。忌嫁娶,修造,动土,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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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鸿雁楼后厅。

这是寻常人家招呼亲人吃饭的时节,鸿雁楼背后的厢房却寂寂无声。不知何时,小院中已经素缟高悬,纸钱飘飘,明晃晃的太阳直射过来,也变得寒冷了许多。

厢房门扉大开,中央一具漆黑的棺木。周围一排座位上已坐了好几人:莫小王爷、朱远尘、冯于甫、冯允词、甚至还有温盈。没有人说话,冯于甫直勾勾盯住棺木,面色青白。

冯允词看了老父一眼,不禁咳了声,开口道:“叶神捕,不知温公子究竟……?”

叶飞儿全身披素,眉目冷若冰霜,手里擎了三只香插入炉中,双手合十,根本不搭理他。

冯允词正在尴尬,坐在旁边的纪和钧道:“冯二公子,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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