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部分 (第1/4页)

决斗。一个三十岁的老手正在点拨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向他讲解他要应付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对手,“见鬼!您得仔细埃他是一个出色的剑手。他的手法一针见血。他攻得猛,没有花招和虚招,腕力灵便,人力够,动作迅捷,招架稳当,反击准确,了不起!而且用左手。”

在格朗泰尔对面的角落里,若李和巴阿雷一边玩骨脾,一边谈爱情问题。

“你多幸福,”若李说,“你有一个爱笑的情妇。”

“这正是她的缺点,”巴阿雷回答,“情妇应以少笑为妙。多笑,容易使人想到要抛弃她,你看见她高兴,兔去了内心的谴责,看见她郁郁寡欢,你才会良心不安。”

“你真不识趣!一个总笑着的女人有多好!而且你们从来不吵架!”

“这是因为我们作了一条规定,在组成我们这个小小神圣同盟时,我们就划定了界限,互不侵犯。河水不犯并水,井水也不犯河水。这才能和平相处,”“和平相处,这幸福多美满。”

“你呢,若李,你和那姑娘的争吵,现在解决了吗?你明白我指的是谁。”

“她狠着心耐着性子和我赌气。”

“你也算得上是个肯为爱情伤心的小伙子。”

“可不是!”

“要是我处在你的位子,我早把她扔了。”

“说得容易。”

“做也不难。她是叫做米西会塔吗?”

“是的。唉!我可怜的巴阿雷,这姑娘棒极了,很有文艺味,一双小脚,一双小手,会打扮,皮肤白净,两乳丰满,一双算命女人的那种勾魂眼睛。我要为她发疯了。”

“亲爱的,既然如此,你应当去讨了她,穿得漂漂亮亮,常去她那里走走。到施托怕店里去买一条高级鹿皮裤吧。也有出租的。”

“多少钱一条?”格朗泰尔大声问。在第三个角落里,大家正谈着诗的问题。世俗的神话和基督教的神话纠缠不休。话题涉及奥林匹斯山,为了浪漫主义让?勃鲁维尔在支持它。让?勃鲁维尔只是在不说话时才胆校一旦受到刺激,他就会爆发,从热情中爆发出豪气,他是既幽默又抒情的。

“不要亵渎众神吧,”他说,“众神也许并没有离开呢。朱庇特,在我看来,依然活着。照你们的说法众神只是一些幻象,可是,即使是在自然界里,在实在的自然界里,在众神消逝以后我们仍然能找到所有那些伟大古老的世俗的神。那些样子象城堡的山,如维尼玛尔峰,对我来说仍是库柏勒①的发譬;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向我证明潘②不会在夜里来吹柳树的空枝,用她的手指轮翻按着树干上的孔;我始终都认为伊娥③和牛溺瀑布多少有点关系。在房间最后一个角落,人们在议论政治。大家正在攻击那恩赐的宪章。公白飞软弱无力地支持它。古费拉克却对它大肆猛击。桌上碰巧正放着一份著名的杜凯宪章。古费拉克把它拿在手里,一面评论,一面把那张纸抖得瑟①库柏勒 Cybele),希腊神话中众神之母。

②潘(Pān),希腊神话中山林畜牧之神,头生羊角,脚如羊蹄,喜欢吹箫,为山林女神伴舞。

③伊娥(lo),希腊神话中伊那科斯的女儿,为宙斯所爱,被赫拉变为小母牛。

瑟作响。

“首先,我不要国王。哪怕只从经济角度出发,我也不要,国王是一种寄生虫。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国王。请你们听听这个:国王的代价。弗朗索瓦一世死后,法兰西的公债是年息三万法郎;路易十四死后,是二十六亿,二 十八个法郎合一马克,也就是说,在一七六○年,根据德马雷的计算。合四 十五亿,到今天,就等于一百二十亿。第二,公白飞听了不要不高兴,所谓恩赐宪章,那只是一种卑劣的文明手段。什么避免革命,缓慢过渡,消除动荡,利用立宪的空文来使这个君主制的国家在不察党中转向民主制,所有这一切,都是些可鄙的观点!不要!不要!永远不要用这种虚伪的东西去欺骗人民,主义将在你们那种立宪的黑地窨子里枯萎,不要变种。不要冒牌货。不要国王向人民恩赐什么。在所有这些恩赐的条文里,就有个第十四条。一 只手将东西给与另一只手则将其抓回。我干脆拒绝你们的那个宪章。宪章是个假面具,藏在那下面的是人权。不!不要宪章!”

那时正是冬天,壁炉里有两根木柴里烧得劈劈啪啪响。这是具有诱惑力的,古费拉克毫不犹豫。他把那倒霉的杜凯宪章捏在掌心里揉成一团,扔到了那炉火里。那张纸立即燃起来了。公白飞呆呆地望着路易十八的那张杰作燃烧,仅说了一句:“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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