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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他们势力的扩展和因他们的关系而结成的地下网,巴伯、海嘴、铁牙和巴纳斯山总揽着塞纳省的一切盗杀活动。他们对着路上行人进行以下的政变,善于出谋划策,富于黑夜幻想的人都来找他们帮忙实现其计划。人们把脚本提供给他们,他们负责导演。他们还可以布置演出。任何杀人劫财的勾当只要油水足,需要找人帮一把,他们总有办法分配胜任和适当的人手。当一件犯罪行为在寻找助力,他们便转租帮凶。他们有能力对任何阴惨悲剧提供黑演员。

他们经常傍晚——这是他们睡的时候——在妇女救济院附近的草地上碰头。在那里,他们开黑会,商讨办法,黑夜就要来了,有十二个黑钟点,可供他们安排利用。

在地下黑社会,人们都称这四人帮会为“猫老板。”在日渐衰亡的那种古怪的古老民间语言中,“猫老板”的意思是早晨,正如“大狼之间”的词义是傍晚。这名称,猫老板,也许是指他们干活的时候大部从晚上到黎明,那时正是鬼魂四散,匪徒分手的时候。这以上四个人就是用这个绰号露面的。刑事法院院长到监狱里去看拉色内尔时,曾向拉色内尔问到一件他不肯承认的案子。院长问道:“是谁干的?”拉色内尔回答了这样一句官员不懂、警察有数的话:“也许是猫老板。”

我们有时能从一张出场人物表去猜测一个剧本,同样,我们也几乎可以从一张匪徒的名单核计这群匪帮。下面——这些名字是由专门保存下来的——便是猫老板的主要伙伴的称号:邦的,又叫春天,又叫比格纳耶。普吕戒(原有过一个普吕戒世系,我们还会提到的)。蒲辣秃柳儿,那个已经出现过的路工①。

寡妇。地角。

荷马?阿巨,黑人。星期二晚。

快报。弗宛恩勒洛瓦,又叫卖花姑娘。光荣汉,被释放了的苦役犯。煞车,又叫杜邦先生。

南苑。

①见本书第二部第二卷第二章。

普萨格利弗。小褂子。

克吕丹尼,又叫比查罗。吃花边。

脚朝天。半文钱,又叫二十亿。等等

我们只提这几个,最坏的几个已经提到了。这些名字都有代表性。它不只是说明个人,而是说明各种类型。这些名字中的每一个都代表文明底下的那些奇形怪状的毒蕈中的一种。

这些人是不轻易出来的,他们并不是人们在街头巷尾能够看得见的那些。他们有时夜里大干一场之后搞累了,白天便去睡觉,有时睡在石灰窑里,有时睡在蒙马特尔或蒙鲁日一带荒废了的采石场里,有时睡在下水道里,他们把自己埋藏起来。

这些人到哪里去了呢?他们仍然存在。他们一贯就存在着。贺拉斯曾说他们是吹笛子的穷汉、卖艺人、小丑、江湖郎中。并已,只要社会将来还是今天这个模样,他们将来便也还是今天这个模样。在他们窟窖的黑顶下面,他们将永远从社会潮湿的漏隙中生长出来。他们成了鬼,又会回转来,像以前一样,不过他们的名字改了,他们的外表换了。

个人虽可能消亡,族类仍存在。

从剪径贼到挡路虎,那是纯血统,他们的感宫没有变,还是很灵敏有特色。他们能猜出衣袋里的钱包,能看出背心口袋里的表,他们能嗅到金与银的味儿。有些有钱人缺乏警惕,可以说是具有可偷性的。那些人便耐心地跟着这些老财们。他们见到一个外国人或省人走过,便会突然惊觉,象个蜘蛛。当人们夜半在荒凉的大路上遇到或瞧见了他们的模样是令人害怕的。他们不象是人,而是有生命的雾所构成的东西,他们好象经常和黑暗混和相融,是看不清楚的,除了阴气之外没有旁的灵魂,并且只是为了过上片刻的鬼魅生活才和黑夜暂时分开一下。

怎样才能扫除这些恶鬼呢?要有光明。要有放之四海、光芒万丈的光明。没有一只蝙蝠能抗拒晨曦。应该用光明把地下社会全照亮才是。

第八卷作恶的穷人

一马吕斯找戴帽子的姑娘,却遇到戴鸭舌帽的男子夏天过去了,秋天也过去了,冬天到了。白先生和那姑娘都没有去过卢森堡公园,马吕斯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再见到那张温柔和令人倾心的脸容。他无时无刻不在找,可什么也没有找着。他已不是那个以一腔热血梦想着明天的马吕斯,那个坚强、热烈、坚定的男子,面对命运大胆迎战,有着建造空中楼阁的头脑,一个有计划、有远谋、有豪气、有思想、有壮志的青年,而是一条丧家之大。他已陷入一筹莫展的苦境里。完了。工作使他反感,散步使他疲倦,孤寂让他烦怨;广渺的天地从前是那样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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