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第2/2页)

然后把自己已经飘飘荡荡没有任何遮挡作用的T恤打了个蝴蝶结挂在脖子上,背上了那个快有他一半体重的装备包,略过阿蛮的膝盖,直接爬了上去。

动作很笨拙。

中间好几次差点摔下来。

但是好歹是真的会的,跌跌撞撞的也真的就爬到了阿蛮说的第二个枝丫,爬的时候没出声音,动作也还算快。

全程没有和阿蛮交流。

阿蛮耸耸肩。

“坐稳了。”她向来不太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情绪,在下面叮嘱了一句,拽着一根树枝借力直接跃了上来。

这棵墨西哥柏木将近三十米高,能承受两人重量的枝丫大多在低处,第一个枝丫树叶太少,其他的太高,只有阿蛮刚才窝着的那个枝丫最合适。

但是再合适,那也只是一棵树。

坐上了两个人,再加上一个重量不菲的背包,阿蛮居然还从旁边树枝上拿出了一堆夜间偷拍的摄影器材,第二个枝丫一下子满满当当,两个人肉贴肉瞬间挤成沙丁鱼。

可是做惯了保镖的阿蛮没在意,从来没有在意过这种事的简南也没在意。

血湖的祭祀已经接近尾声,十几个拿着长矛的壮汉围着篝火转圈,站在篝火最中央的老者双手举向天空,用苍老的声音如泣如诉的唱出最后一个音符,几个壮汉拿着长矛顿地,湖边布置渔网的猎捕手动了起来,阿蛮拿起了相机。

身后的简南很轻很轻的呵了一口气。

似乎是在笑,嘲讽的那一种。

阿蛮挑了挑眉,扭头看他。

她印象里的简南十分纯良,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笑声听起来有些违和。

“他们……”简南确实是笑了,嘴角还扬着,角度讥诮,“在自己破坏掉生态的地方祈求风调雨顺。”

他们跳的祭祀舞是墨西哥最古老的阿兹特克人的狩猎舞,目的是为了祈求平安、丰收、狩猎的日子风和日丽。

血湖是一个被人为破坏的潟湖,由于破坏的太彻底,他今天已经在这里找到了不止一种病毒体,血湖起毒雾的周期越来越频繁,这个地方很快就会变得不适合人类进入,而他们,却在这样的地方,祈求风调雨顺。

阿蛮定定的看了简南一会,扭过头,重新开始拍照。

她选择这棵树除了安全,还有一个原因是这里可以看到大部分的狩猎全景,布网、投放鸡肉饵、用钢丝吊起鳄鱼、被惊扰的鳄鱼在湖面扑腾,所有的样子都能一览无余。

阿蛮面无表情的按着快门,在鳄鱼愤怒的吼叫声中有些走神。

这个简南,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他是兽医,在这之前,她遇到他的时候,他都做着正面的事,工作、发现瘟疫、送药、口头禅是作为交换,他看起来善良无害,最多有些话痨,最多最多,为了让她用药,会拿病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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