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4页)

往往热衷于跟小伙子约会,私订终身。可詹妮弗却与众不同——她一头钻进了诉讼

和遗嘱之类的卷宗中。

小伙子们对她颇感兴趣,可是她却不大理会。父亲问起这方面的事,她总是回

答说:“他们都太幼稚了,爸爸。”她心里明白,有朝一日自己会嫁给一个像父亲

那样的律师的。

就在詹妮弗十六岁生日那天,她母亲竟然跟紧邻的一个十八岁的小青年离家私

奔。从那一天起,她父亲的心就悄悄地死去了。虽然他的心脏是在妻子弃家七年以

后才最后停止跳动的,可是实际上,打他听到妻子的丑事起,他就成了一具活僵尸。

全镇的人听说这件事后,都对他深表同情。然而艾伯纳·帕克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

人们的同情反倒使他无法忍受。他开始酗酒。詹妮弗尽自己所能给父亲以安慰,可

是毫无效果。往日的一切再也不能恢复了。

次年,詹妮弗中学毕业该进大学了。她毅然决定放弃学业,留下来陪伴父亲,

可他说什么也不同意。

“我们将来一起办事务所,詹妮①,”他说,“你要抓紧,争取获得法学士学

位。”

①詹妮弗的昵称。

她考入了西雅图华盛顿大学攻读法律。在大学第一年里,她的同学们在各种各

样的合同、民事侵权行为、财产、民法程序和刑法等一望无际的沼泽地里步履维艰

地挣扎跋涉,唯独她学来得心应手。她搬进了学校宿舍,在法律系图书馆找了个业

余工作。

詹妮弗热爱西雅图。星期天她和一个叫阿米妮·威廉姆斯的印第安学生以及一

个骨架粗大而又瘦削的爱尔兰姑娘约瑟芬·柯林斯或去市中心的绿湖中泛舟;或去

参加华盛顿湖上的竞舟金杯赛;或去观看五颜六色的水上飞机表演,它们不时在头

顶掠过。

西雅图市有许多大型爵士俱乐部,詹妮弗经常光顾的是彼得俱乐部。那儿的柳

条箱上搁着几块木板代替桌子,别有一番风味。

晌午,詹妮弗、阿米妮和约瑟芬来到美味快餐菜馆饱餐一顿。这里的烤马铃薯

堪称世界第一。

有两个小伙子都在追求詹妮弗。一个是年轻英俊的医学院学生诺亚·拉金,另

一个是法学院学生本·蒙罗。詹妮弗只是偶尔跟他们出去玩玩。她总是忙得不可开

交,没有时间专心去谈情说爱。

天气老是那么潮湿,多风。空气清新,雨下个不停。詹妮弗身穿一件蓝绿两色

方格花呢夹克衫在雨中走。这种羊毛衣料吸饱了雨水,一片深色,而她的双眼犹如

一对绿宝石,熠熠发光。她时时陷入沉思,但从未想到过那些从脑中一闪而过的念

头会植根在记忆中。

冬去春来,姑娘们穿上式样各异的鲜艳衣衫,煞似盛开的花朵,争妍斗艳。校

园里有六个大学生联谊会。这些联谊会的小伙子常常在草坪上聚首,毫不羞赧地打

量着来来往往的姑娘。可是唯有詹妮弗与众不同,她身上表现出来的某种气质意外

地使这些小伙子感到自惭形秽。她具有一种在他们看来难以名状的特殊品格。他们

感到,自己正在希冀、求索的一些东西,在这位姑娘身上却早已具备。

每年暑假,詹妮弗都返家探望父亲。父亲已经变得判若两人。他虽然再也没有

喝得酩酊大醉,但神志却总是那么昏昏沉沉的。他心如死灰,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

都无动于衷。

詹妮弗在法学院的最后一个学期里,艾伯纳终于辞别了人世。市里的人没有将

他遗忘,上百人参加了他的葬礼。那些他生前曾给过帮助和忠告,成了他朋友的人,

也都不约而同地前来吊唁。詹妮弗暗自伤心,把悲哀埋在心灵深处。她失去的不仅

是慈爱的父亲,而且还是她的一位良师益友。

詹妮弗办完丧事,回到西雅图继续攻读法律。父亲死后留给她总共不到一千美

元的现金,今后怎么生活,她必须做出抉择。回凯尔索当律师是不可能的,在本地

人的记忆中,她永远是那个与一位少年男子私奔的浪荡女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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