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2/4页)

940年在延安看的《棒打薄情郎》,津津乐道地向在座的几位著名表演艺术家,称赞了一番我们那时候的表演。一达回来跟我说起这事,我很惊讶:这么多年了,总理还记得?

延安买来戏箱后,在演出传统戏的同时,我们也开始演出戏装的新编历史剧了。那时,我参加演出过两出。一是《梁红玉》,用的是国统区刊物上发表的欧阳予倩的剧本。我主演梁红玉,陶德康扮演韩世昌,张东川扮演金兀朮。二是《吴三桂》。这是由延安的戏剧工作者创作的第一部京剧新编历史剧,王一达和石畅编排。我扮演陈圆圆,王一达和石畅分别扮演吴三桂和多尔衮。如果说我们演的传统戏基本上是模仿前人的表演,那么,演新编历史剧,就是创作自己的角色了。在这一点上,和演现代戏一样。不同的是,穿传统戏装表演古代人物,形式与内容之间没有不协调的问题。尽管我对角色的创造说不上成功,但当时还算是得心应手的。

可能跟毛主席最爱看古装戏有关吧——其实,那时候大家都最爱看古装戏,自买回“戏箱”后,差不多四年时间,延安只演出古装戏,而没演过现代戏了。

。 想看书来

分到鲁艺平剧团,毛主席请我们听京剧唱片

我没想到,因为我课余演了些京剧,在鲁艺平剧团成立后,竟真的干上了京剧专业。

1940年4月,鲁艺成立了以专业研究、演出京剧为宗旨的平剧团,全称鲁艺平剧团。这是延安第二个京剧专业组织。它比旧剧研究班提高了一步。团员最初二十余人,演员不足,演出时还需要团外的业余爱好者参加。后来,人数逐渐增多,达到四十余人,艺术力量也有所加强,中小型剧目可以自行演出了。但演出大型剧目,仍需外援。由于团里部分同志对京剧了解不多,需要学习,还新招收了十来个学员,因此,除研究和演出外,鲁艺平剧团还有很重要的教学任务。

那年,戏剧系结业分配工作时,组织上决定让我去新成立的鲁艺平剧团工作。这在我思想上引起了很大的波动,因为我没有这种思想准备。我爱好京剧,也演出过一些京剧,受到观众欢迎,得到领导鼓励。但我不心甘情愿以演京剧为专业,因为那时候觉得,我参加革命,怎么能搞比较老的艺术种类呢。京剧是封建社会的产物,话剧才是新事物,再说我学的也是话剧呀。但组织上找我谈话,说搞京剧也是革命工作,党员要服从党的分配。我就服从了党的分配,也想通了,干啥不是干革命呀。况且,周恩来同志信中对我演出的鼓励,领导对我的重视,还有观众对我的肯定,那时候,确实是激励我的动力。从此,我结束了话剧专业的学习,开始了京剧专业的工作。

鲁艺成立平剧团后,在延安专业搞京剧的成员就有几十个人了。我在团里当演员,在党内任支部委员。这段时间,除了还参加演出前面说的几个保留剧目外,我又主演了几个戏:讲何玉凤为父报仇、得配姻缘的《十三妹》,讲苏三被解到太原、王金龙三堂会审的《玉堂春》,讲赵艳容金殿装疯、绝胡亥纳妃之意的《宇宙锋》。我还跟别人联合主演了几出:讲甘露寺弄假成真、刘备娶孙尚香的《龙凤呈祥》,讲铁镜公主盗取令箭、杨延辉思亲探母的《四郎探母》,讲王桂英以亲子抵罪、放走沉香的《宝莲灯》,讲正德皇帝戏耍店女凤姐、封她为嬉耍宫妃的《梅龙镇》,讲杨三春陷害李奇、李桂枝为父雪冤的《奇双会》。这些戏,都是边学边演的。随着艺术实践的不断增加,我觉得自己的表演水平也逐渐有所提高。

我们在延安演的《玉堂春》,不是以前的老版本,不是以“说戏”的方式教习的,而是王一达、石畅他们在旧戏的基础上去粗取精,重新编排的。故事、人物都没变,但精致了许多。王一达吸收话剧导演手法,导演了这出戏。延安的京剧导演制就是始于这出《玉堂春》。京剧导演制的结果是,剧中人物不能由着演员自我表现、随便加词儿。这其实就是导演制的目的。几年后,毛主席从重庆回来,延安平剧院的人问他在重庆看戏了吗?他说蒋介石请他看了厉家班演的《十三妹》。又问,演技比我们的好吧?毛说,演技比你们的好,但演出风格没你们的高。他指的就是旧剧演员的舞台风格。

毛主席爱看古装戏,每有演出,他总来看。有时,在演出之后,他会见全体演职员,并同大家一起吃夜餐。一次在杨家岭一个很小的礼堂,我们演出传统本子的《游龙戏凤》(《梅龙镇》)和《托兆碰碑》。《托兆碰碑》是讲杨继业被困两狼山、碰死在李陵碑的故事,里面有鬼戏。开演前剧团负责人罗合如说这戏有鬼的角色,毛主席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