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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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凤莲姐虽然做了老师,但大家还是丝毫不怕她,等她叫得口干舌燥时,我们才死头烂眼地摇回教室。其实,与其说它是教室,还不如说它就是地不平家的堂屋,因为除了我们从小溪里涝回的、曾被洪水冲走半里路的黑板,连桌椅都没有一张。我们的桌椅原本就不够,教室倒塌时,这些缺腿少脚的桌椅被冲丢了一半,捡回的都归了一二年级的小同学,我们则一张也没有。

我们仍在嘻嘻哈哈时,凤莲姐将双手紧抱着头,蹲在地上不停地嘀咕:

“怎么搞嘛?怎么搞嘛?一样都没得!一样都没得……”

四十出头的地不平腿脚不便,通常只是下下田,很少上山去做事,今天我哥他们去山上砍树,他便闲呆在家里。听了凤莲姐的话之后,他马上跑过来提醒凤莲姐:

“你舅舅(生产队长老贵头)今天也没上山,你现在去找他,让他赶紧找点木料来做桌椅,这点木工我还是可以拿得下的……”

凤莲姐话没听完就急匆匆地跑出了门,刚过一会又脸红气喘地跑回来,结结巴巴地告诫我们:再耍一下子就可以放学了,但一定要把衣服和脸庞擦洗干净才回家,免得大人说她没管好我们。我们一片点头时,她似乎很满意我们的乖巧,笑得脸更红艳更漂亮──我们这次当然没喊“呵嗬”,只是挤眉弄眼地鬼笑……

刚刚开学,大家上学的热情很高,离学校有五六里山路的水凤、满娥和建生,一大早就把午饭带来了。我们离得近些的,回家吃过午饭后,也早早地跑到学校,在地不平家的屋里屋外不停地追逐打闹。

我们都管地不平的老婆叫颠子婶娘,她生过两个奶崽都没带大,而带大了的一个女崽又嫁出去了,家里现在只剩下她和地不平两公婆,单家独伙显得更加冷清。颠子婶娘却习惯于这样的环境,从前遇到我们来她家旁边玩耍,她有时就会莫名其妙地骂人。今天颠子婶娘一反常态,早上就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个刚蒸熟的苞谷,现在看我们跑出跑进跑得脚下生风时,又来给我们分发番薯干,当我们狼吞虎咽地吃完番薯干后,她又笑眯眯地再给我们抓来一大把。

正嚼着又甜又韧的番薯干,就见老贵伯和凤莲姐背着两大捆木料走来了。一个老的,一个女的,样子都似乎有些吃力,老贵伯突然将木料的一端往地下一蹬,抬头就冲我们叫骂起来:

“小短命鬼!你们想让盘老师苦死啊?”

盘老师?愣了一会才醒悟这是凤莲姐的新称呼,大家似乎刚刚睡醒过来,一摇一晃地朝他们两人跑去。力大些的牛牯和小桶抬起了“盘老师”那捆,老贵伯怕我们把腰扭了,坚持由自己背自己那捆,我们没事可做,就跟“盘老师”去背其余的木料。

原来他们背的木料都是从倒塌的老教室中选出来的,那老教室是解放前留下的旧木板房,没人住才做了教室,风风雨雨几十年还经过好几批学生的摧残,哪还剩得下什么好木料?好在还有些修补时添加的新木料,我们就选出那些新些的木板和方料来,每人背一点,一颠一颠地往地不平家里跑。一路上,大家对“盘老师”这个称呼都感到新奇好笑,一个个嘻皮笑脸地走上去叫她一声。凤莲姐也不骂,也不应,只是笑,直到平日最老实的爱莲也跟着我们叫她时,她才背着板子去追尿跑尿跑的妹妹。爱莲看上去很憨,其实很狡猾,等姐姐快要追上自己时,她就在尖声鬼叫的同时,把背着的木料一扔──凤莲姐还要去捡地上的木料,自然就没法再去追两手空空的爱莲了……

3

到第二天上午,水凤几个女崽就不太喜欢沈老师了,说他总不太理她们,一问他什么就红脸,一红脸就躲开去,所以他很不象个老师……沈老师虽然不太象个老师,但人很好,很有味,我们奶崽们都觉得他比欧老师还好十二倍。我们有事没事都爱往沈老师身边凑,冲他问这问那,沈老师经常是有问有答,所以到第三天时,我们就把沈老师的情况了解清楚了。

沈老师的老子老娘都是老师,只不过他老子是什么“公办”,而他老娘是什么“民办”,做民办的老娘在沈老师十一岁时就死了,做公办的老子就一直带着他和两个弟弟过。为了让当老师的老子能够安心上课,沈老师还停了两年学回家照顾有病的弟弟,所以捱到十四岁才进初中,中学刚读了半年,做公办的老子又病死了,于是刚读完初一的沈老师就接班做了老师。

当了老师的沈老师说他其实还不想当老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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