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页)

,触景生情,忆起李后主的《却登高文》,赋诗一首:

秋气侵怀兴不豪,兹辰倍欲却登高。

应将丛菊沾双泪,岂有清尊慰二毛。

西下阳乌偏灼灼,南来朔雁转嗷嗷。

神方不救群生厄,独佩萸囊空自劳。

两天后,黄侃西去,此诗成了他的绝笔之作。

于私生活上,“黄侃在原配王夫人生前,即与黄绍兰同居,并产一女。在王夫人逝世不久,又与彭欣草率结合,后长期分居,彭氏滞留天津。”(司马朝军、王文晖,《黄侃年谱》)1923年,黄侃在武昌高师与大三女生、女儿的同学*英相恋。黄家以“同姓不婚”拒绝。黄侃填《采桑子》词示情:

今生未必重相见,遥计他生,谁信他生?

缥缈缠绵一种情。

当时留恋成何济?知有飘零,毕竟飘零,便是飘零也感情。

*英看后大为感动,毅然离家出走与其结为秦晋。

黄侃嗜书如命,量守庐藏书达3万卷之多。他以置书为乐,每月发薪都要买书,有时一个月的工资全部用光,一次买《四部丛刊》2000余册,耗资430元(月薪294元)。柴米油盐不能到位,令夫人发愁,暗中向娘家借钱。一次买《道藏》费巨资1600元。真是大手笔!即令如此,他还在诗中说:“十载仅收三万卷,何年方免借书痴?”章太炎特地给他写了“寄勤闲室”四字挂在书房。黄侃平时在楼上看书,饭都是夫人送到手上,只有周日才与家人共餐。有诗云:

安得身如董仲舒,不关家事自窥书。

二毛已见犹漂泊,转学治生计恐疏。

黄侃痴迷读书,以至闹出不少笑话。一次,黄侃一手捧书一手持馒头,不意将桌上砚台中墨汁当辣酱塞进嘴中。黄侃如此苦读,本意厚积薄发,50岁后再著书。可是,天不假年,以致一代国学大师没有专著传后。战乱中藏书只残存数千册,解放后夫人*英悉数捐给国家。其子黄念田将其父《游庐山诗》手稿寄呈毛泽东,毛亲笔回信表示感谢并予以鼓励。

黄侃亦是美食家。他平时好说“疯”话,上酒桌,遇到美食,顿时变得沉默是金。“群贤雅集,联句作诗,一手持酒,一手持螯,谈笑风生,这些都是后辈们常常提及的事情。”(卞孝萱)不过,有趣的是,一次他请张溥泉吃饭,却拒付客人司机的饭账,要客人掏钱,弄得客人很不高兴:“你们真正胡闹!”(潘重规)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零缣断简话黄侃(6)

黄侃守旧。日记中多有记载:有电灯不装,点美孚油灯看书,怕失火。他还畏雷,常为避雷蜷居桌下,“其危恐更非言语所能述矣。”

黄侃好骂人,天下文士共所闻。周作人说这位大师兄的“脾气乖僻,和他的学问成正比例,说起有些事来,着实令人不能恭维。”

与胡适。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他与胡适在北大共事。因两人分属新、旧营垒,互存芥蒂。黄侃每遇胡适,总要雅谑一番。一次,黄对胡说:“你口口声声说要推广白话文,未必真心。”胡不解,问何故。黄说:“如果你身体力行的话,名字不应叫胡适,应叫‘往哪里去’才对。”弄得胡适哭笑不得。又一次,两人在宴会上相遇,胡适大谈墨学。黄侃听得不耐烦:“现在讲墨子的,都是些混账王八蛋!”胡适大度,佯装未听见。黄侃以疯装疯:“便是胡适之的尊翁,也是混账王八蛋。”胡适见骂到自己父亲头上,忍无可忍,指责黄不该如此放肆。黄侃狡黠一笑:“你不必生气,我是在试试你。墨子讲兼爱,所以墨子说他是无父的。而你心中还有你父亲,那你就不配谈论墨子。”这一幽默,引起四座大笑。黄侃崇文言,胡适尚白话。黄侃在课堂上大加讥诮,黄说:“假如胡适的太太死了,他的家人用白话文发电报,必云‘你的太太死了,赶快回来啊!’长达11个字,而用文言只须‘妻丧速归 ’即可,光电报费可省2/3。”他还嘲笑胡适的《中国哲学史大纲》只有上部无下册,在中大课堂上调侃说:“昔日谢灵运为秘书监,今日胡适可谓著作监矣。”学生不解,黄侃“点睛”:“监者,太监也。太监者,下部没有也。”遂为笑谈。

1933年4月,黄侃听说胡适“运动美国不允缓付庚款”时,大怒,在日记中写道:“此真叛国也,奈何不捉将官里去?”(童岭)

与陈独秀。1908年,陈独秀到东京民报社拜访章太炎。正值黄侃、钱玄同在座,他们便退到里屋去。主客畅谈清朝汉学的发达,列举段玉裁、戴震、王念孙诸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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