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你对我很重要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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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灿阳活泼,碎金子似的铺在地面,跳跃在俊俏郎君面庞指尖,让人的心跟着暖洋洋,莫名慵懒,容忍度很高。

武垣有一种被夸奖了的错觉。

他调侃崔芄的色,崔芄并不否认自己有色,淡定表示自己不仅仅有色,而能不为‘色’扰,透过‘色’之表面看到更多……的他,非常优秀,值得肯定和称赞。

武垣想到了刚刚那口茶。

崔芄的茶不是坊间惯爱煎的那种茶,加姜盐料相佐,醇厚味丰,而是很简单的清茶,茶叶似乎只做了简单的烘焙炒制,既保留了本身清香,又未添加任何它物味道,入口清爽解渴,齿颊留香,如同人置林间,心神骤然安静平和,连初入口的那点微涩,进喉后都化成了甘,回味悠长。

茶如其人。

有想法,有手段,有脾气,还会哄人。

怪不得能把屠长蛮使唤的团团转。

武垣修长指尖摩挲着茶杯沿,慢条斯理:“康氏身体不好,不善表达,与灼娘子的母女关系观感微妙。”

崔芄心有所感,抬眼看他:“过往岁月让她吃了太多苦,她一直在受人照顾,又愧疚于这些照顾,最不想的就是麻烦别人,她从不曾亲手种出一株花,但姜家所有花植,她都如数家珍。”

武垣:“姜家生意能至如今,她查漏补缺,提醒细节的功劳甚大。”

崔芄:“她眼虽半瞎,但心明神清,得知自己病危不治,并不希望儿女跟着担心,故而隐瞒——”

武垣:“且正在思考怎么跟他们告别,能让大家都不那么伤心。”

崔芄:“她以为她瞒的很好,可思虑终是伤感且有痕迹的,灼娘子发现了,却并没有上前责备她为什么不说,而是思考后,想照她意愿,悄悄准备一个告别仪式,包括但不限于纸扎花,过往物,忆陈年,只是想法还没完全构建完成,就遭遇了意外——康氏并不知道这件事,灼娘子死后,她发现灼娘子房间里的纸扎应该会很难过,并以为这些东西可能与灼娘子的死有关。”

武垣:“不只康氏,姜年也这么想。康氏背着人哭,是因为即将结束的生命,灼娘子背着人哭,是因为将要告别亲人,难过又有点无措,只有姜年什么都不知道——”

崔芄颌首:“是。”

武垣盯着他:“你没跟屠长蛮说。”

崔芄:“他又没问。”

疏淡眼神里有一种理直气壮的预料——不说,你不也知道了?

武垣莫名受用。

没错,是别人太蠢。

有些角度并非匪夷所思,是有人脑子木,不往这个方向想。

“不觉得灼娘子不孝?”武垣低眸,“娘还活着,就想着怎么送娘走。”

崔芄顿了下,摇头:“死亡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竟然没有时间告别。”

人都有生老病死,离别在所难免,可大部分离别都太突然,约定的事,展望的将来全部戛然而止,才有了那么多的遗憾,无法慰藉。

他并不觉得康氏想法无法理解,也不觉得灼娘子做的不对,只是……

“没人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

先离别的人,竟是灼娘子。

武垣觉得,崔芄的确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尤其面对死亡的解读。

“——你觉得,这是桩人命案,存在凶手。”

“必然。”

武垣:“野男人?”

崔芄:“极大可能。”

武垣意味深长:“屠长蛮找不到野男人,开始找孩子了。”

崔芄:……

“我只说灼娘子有过生产行为,并未说过她有孩子在人世。”

流产也是生产行为。灼娘子的日常及房间行为表现,并不像一个做娘亲的人。

“灼娘子这些年生活按部就班,圈子固定,若排查不出问题,曾经有亲密关系的男人,无疑是重点,”崔芄眉睫凝着思索,“而这个男人,现在就在长安。”

武垣:“之前却未必。”

生产行为是多年前的事,真有什么藕断丝连,不至于现在才开始纠缠,二人一定是长久未见,长久未见,为什么突然就起了杀心?

崔芄颌首:“观灼娘子行事,利落洒脱,也不算太低调,除了认为曾经这个男人很大概率找不到她,更多的,应该是她对过往并没有愧疚,不觉得做错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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