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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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把音乐或者书籍视同衣食,须臾不离。江间便是这种人。从少年时代起,他便把绘画、雕塑、建筑看成是自己绝对不能缺少的东西。并且,他早就注意到:比起靠自己的才能制造出这些艺术品来,他更适合于鉴赏这些艺术品,发现它们内部蕴藏着的魅力,并给予它们以恰如其分的评价。这种心情虽说有几分凄楚,但他本来就不认为,自己能在人生中扮演主角。他想得非常简单:被人称作“不过是艺术爱好者”也罢,被人蔑视为“假斯文”也罢,我行我素。一旦看到了自己喜爱的画,他便沉浸在独自的欢悦之中,围绕它说呀、写呀。他觉得如果能这样生活下去,就心满意足了。

没能实现他所设想的生活,这并不完全是他的责任。他在研究生院学习的时候,轻信朋友的鼓动,去参加了示威游行。在游行中,他把身穿便衣的警察打成了重伤,以现行犯的罪名被捕。当时,他向警察投掷石头,一个便衣抓住他,想把他的手腕扭过来。他抵抗着打算逃走。正在此时,被他推开的警察活该倒霉,让街沿石磕破了后脑勺。报社拍摄的照片上清清楚楚地拍下了:他两手前伸,便衣警察正仰天倒下。警方认为,该警察脑电波异常,有得后遗症的危险。

他拒绝了救援团体的辩护申诉。那次游行示威未经呈报,是不合法的。他以“妨害执行公务”和“伤人”的双重罪名被判禁锢六个月,缓刑三年。他没有上诉。这件事发生在他二十五岁那年的夏天。

从那桩事件以后,他没有再回到研究生院去。有一段时间,他精神一度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还跑了一些日子的精神病医院。

之后,他改换过几种职业,四年前干起了现在的工作。《电影旬报》是第月发行两期的电影杂志。他这个有妨害执行公务罪和伤人罪前科、年过三十的中年人能交上好运被录用,大概是因为招收职员考试时他所写的长篇影评,在应征者中算是出众的吧。

这项工作虽说是他谋生的手段,但也并非毫无兴味。美术似乎已经是他旧日的恋人。小杂志社的工作尽管相当繁重,不过,薪水再加上提高了的采访费,好歹还能糊口。不久以前,在入社的第三个年头,他跟在采访时结识的一位姑娘结了婚。姑娘二十五岁,在电影公司宣传部抄写广告副本。她的薪金自然也不高,但两人合起来的薪金还能过着中等的生活。靠她娘家的接济,他们还住进了比较高级的公寓。

两年过去了。现在,他是一名极为普通的、三十七岁的电影杂志记者。半年前开始,他胆战心惊地预感到,从前那原由不明的恍恍惚惚的精神状态又将来临。

他想从压抑的心理状态中挣脱出来。有时静炼瑜伽,有时沉溺于烈酒,有时热中于麻将。可是,酗酒也好,狂赌也好,都没能填满他的心中的空虚。

“我所需要的,或许还是那东西吧?”

他重新经常去参观画展,钻研绘画。他感觉到有一股想把对绘画的解释和感想写成笔记的强烈欲望在冲击着自己。然而,他坚决地摈弃这一欲望,惧怕自己心中的这个念头。

“我如果重返美术世界,或许就得放弃现在的职业。”

让远比他年轻的妻子担负起家计,而自己则在公寓里翻阅美术著作。此外,白天还要死乞白赖地讨点电车费,奔波于城内的美术馆之间。

“这可不行啊!”

那么,怎么办才好呢?

“忘掉画!不能再走回头路。”

不能走回头路?

“为什么?……”他情不自禁地脱口低语。他似乎已经怔怔地凝思了半晌,实际上大约只有几十秒钟的时间。走进酒店,靠柜台坐下,然后取也烟盒——如此而已。

他看了看放在左手边上的“希望牌”烟盒,抽出一支,衔在嘴上。

戒严令之夜(3)

“请。”声音是嘶哑的。卡嚓一下金属的声音,打火机的火苗递到了自己的眼前。他的身子微微地颤抖,隔着飘忽的火苗,他看到了雪白的衬衫和黑色蝶形领结。

“欢迎光临!”正是他预感到的嘶哑的老人的声音。

他心中有什么东西迸裂了。黑色的墙壁宛如高速拍摄的电影画面一样,现出了罅缝。他使出浑身的力气,向后转过了身子。墙上有一幅画——一幅他没有想到的画。

敞开的玻璃窗外,福冈市的夜景成一百八十度视角尽收眼底。虽然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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