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1/4页)

“汉娜·温特小姐,”他说。“1918年11月9日出生在柏林。你能否认这一点吗?”

她合上护照,把它推回给他,一面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恐慌情绪。“我叫汉娜·温特,可我是美国公民。美国大使馆会证明这一点的。”

“德国不承认它的公民有随意改变国籍的权利。你生来就是德国人。我敢说你将来死的时候还是德国人。”

街道上阒无一人,汽车开得飞快,一会儿他们已经进入市区,并向河边驶去。

他说,“里斯本是一座有趣的城市。要到任何外国大使馆去,必须先通过葡萄牙的警察检查站。所以,你要是试想逃到英国或美国大使馆去,我们还是能抓住你的。”

她说,“我不明白。当我要求到别墅里面去时,守门人告诉我说他得同总部核对一下。”

“这很简单。葡萄牙警察已经同意逮捕和引渡汉娜·温特,因为她被控犯了谋杀罪——三次以上的谋杀。实际上,他们已经答应尽快办理这桩案件了。”

“不过你——你不是警察局的人。”

“哦,可是我们是警察。不是葡萄牙的那种警察,但比那更有意思。”他现在改用德语说,“我是盖世太保柏林办事处的中队长克莱伯。他是我的同事,小队长根特·辛德曼。”

这有点象一场噩梦,可是汉娜觉得实在累得不得了,所以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呆呆地问,“那么现在干什么呢?”

克莱伯关上灯,车内又暗了。“哦,我们要把你送回家去,”他说。“回到柏林去。你不用担心。我们会照顾你的。”

他把手放在她的膝盖上,顺着长统丝袜往上摸。

温莎行动(2)

这是他犯的唯一的最大错误,因为他这种举动引起了汉娜的厌恶,促使她重新警觉起来。当他的手慢慢往上移动时,她一面屏着气,一面摸索车门的把手。梅塞德斯车为了让一辆洒水车横过马路,放慢了速度。她使出浑身力量推开了克莱伯,打开车门,跳到车外的黑暗中去,她没有站稳,在地上打了两个滚。

这一跤摔得不轻,当她爬起身来时,不得不在墙上靠了一会。梅塞德斯车已经沿着马路向前冲出了一段距离,现在开始掉头了。她丢失了一只鞋,已经无法找回来。她把另一只也踢掉,钻进最近的一条小巷,开始奔跑起来。

不一会儿,她出现在河边。雨还下得很大,浓雾从塔古斯河上滚滚而来,而且街灯很少,彼此间相距又远。这里好象没有商店,没有住房,黑夜中只有一些高大而荒凉的仓库。

当雾气从四面八方向她围拢来时,她感到似乎世界上仅有她一个人了,接着她听到追捕者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小巷的墙壁之间,发出回响。

她穿着袜子轻轻地重新奔跑起来。她感到冷——非常冷——这时街道沿河的一边有一盏灯,在雾气中发出暗淡的线。她看见一条红色的霓虹灯招牌,上面是“乔?杰克逊”,下面是“美国酒吧”。

她抱着最后的希望,急忙穿过街道奔过去,可是屋子里没有灯光,几扇玻璃门也锁着。她怀着无可奈何的愤怒,拼命摇晃那几扇门。房屋侧面有一个码头和另一扇门,门的上方有一块灯光标记,说明这是“舞台”。她又去试那扇门,用双拳擂打它。这时,克莱伯右手握着一支鲁格手枪,追到了房屋拐角的地方。

“我得教训你一下,”他低声地说。“你这个犹太小骚货。”

当辛德曼赶到时,她转身沿着码头逃入浓雾之中。

乔?杰克逊长着深色的波浪式头发,苍白的脸,蓝褐色的眼睛,脸上带有一种轻微的嘲弄神情,似乎老是要把嘴角翘起来的样子。一个人发现实际生活比他所想象的更坏时,就会有这种厌倦的超脱的微笑。

他每逢星期一停业。一方面,大家都可有一个晚上不喝酒,另一方面,每星期初他也没有多少生意。这使他有机会安安静静地结账,汉娜第一次敲打大门时,他正在算账。

他以为这是个醉汉想再喝一杯,就重新记起账来。过了一会,他听见她来到侧门那里。他隐约听到一阵低语声,接着又听到一声尖叫。他拉开桌子右边的抽屉,取出一支白朗宁自动手枪,站起身来,迅速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他身穿藏青色运动衫和深色的便裤,个子不高,不过五英尺五六光景,但有一副强壮的肩膀。

他拨开了侧门的门锁,伫立着静听。从码头那一端传来了一声被遏住的呼叫。他穿着软底便鞋,毫无声息地从容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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