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1/4页)

日,淮西王素喜阔达,便将槅门全部拆开,原先门的地方均挽上飞纱,侍女每回从层层的纱帘里穿行,便觉如到了天上宫阙一般。

进到最里,更是幽暗,一架杏黄|色紫檀屏风,上面月仙飘飘的长袖似都要飞出屏风,里面一个娇哑的声音道,“几时了?”

侍女报了时辰,那声音一停,又喃喃道,“我怎睡了这许久。”虽是自语,却无尽的娇懒动人,听的人身上麻酥酥的。石青抿嘴暗自一笑,前日里王爷从京都回府,自家少史可不要劳累许多。虽隔着屏风,那里面的人儿却仿能看见她偷笑一般,娇嗔一句,“好坏丫头,还不快与我更衣。”

午睡放起,叶灵眉懒于梳妆,想,已往我这里两日,今日或不再来,便仍穿了睡时的云白色高腰长裙,襟口和胸前飘带上皆是精致的银白色刺绣,宽松的看不出任何身体曲线,又让侍女在外罩上一件粉色罗袍。

不料刚坐在妆凳上梳发,便传来通传声,“王爷到。”灵眉等急忙起身,蹲身行礼,在将将进屋的云来看来,佳人那洁白的裙摆铺开,便如一朵水面上盛开的白莲。

“起来吧。”

叶灵眉抬起头,淮西王的脸在逆光里总是显得很威严,她站起身,曼曼问道,“王爷缘何这时候来了?”

淮西王道,“孤方才小憩梦到你,便来一望。”

他是平淡说出,但其中的缱倦之情,霎时间这本就暗香浮动的屋子仿佛一片情海,那些个侍女们皆暗低下头,一片静悄悄。

灵眉站在原处,双手执握在胸前,怔怔然间,淮西王已到面前,她脸上有方才残睡的晕红,这朵红显然取悦了他,满意的找到袖子里的一只小手,牵着一同向外走,灵眉另只手一直扪在心上,梦见他,醒来亦能见到他,她是愿意醒来,还是继续留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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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几名侍女来到郁鸯轩,被藕荷引到内室,刚进门就见到王爷牵着少史的手从纱幔里走出来,侍女们连忙行礼,一个资历最深的上前道,“奴婢们奉贵管事之命,将少史的衣裙送来。”原来后日即是中秋,王府宴请金陵诸贵,一早即定下欲携灵眉出席,便着贵管事依旧请来裁云居的刘七娘,赶制了几件衣裙。

这侍女说完,便侧过身,身后两名年轻点儿的上前,裙子叠的齐齐整整,捧在侍女们手上,虽看不出样式,然只那衣料上隐隐流动的光,便知是何等的精致。

灵眉却微蹙起眉,转身向着云来,“妾不想去。”仰起小脸,补充着说道,“妾出自低微,尚未学习礼仪,没有见过大的场面,实不想赴宴。”

“少史既然已进我王府之门,便是无比尊贵的贵夫人,一言一行皆关于王府颜面,即使在内室,方才那样的话也不要说了。”

灵眉话音未落,便传来一道严淡的声音,压住话尾。是贵管事,她刚刚踏入房内,听到灵眉所言,出言相责,又转向淮西王行礼,“老奴身为内事主管,有督导夫人们的职责,不知是否贴切。”

灵眉的手还握在云来手里,她抽出来敛首福身,“妾知道错了。”从贵管事角度来看,王爷威严挺拔,那小娇子却宽衣盈盈,黑发如墨,果听他缓缓对她道,“孤还有事,礼仪与衣饰之事,可与贵管事商议。”

灵眉等恭送了云来,一回头,贵管事端严肃持的站在那里,鬓发与服饰简洁优雅,脊背陡直,那双淡漠的眼睛正打量自己,她霎时想到自己的衣饰散漫,果然那贵氏冷冷看着她,“请少史先行梳妆。”

中秋夜。王府别苑的德庆殿亮如白昼。从远看去,暗夜里那一处,古朴的宫殿仿佛一个刚刚揭开的宝石匣子,华美的光从殿门和窗中透出,丝丝缕缕,交汇融入进夜空,庄严又神秘。

殿内贵客云集,有金陵城内第一等的官员,第一等的将官,第一等的富豪,第一等的骚客,他们携带着家眷,那些个女眷们皆除去了纱帽,露出一张张施了脂粉的妙颜,不仅如此,虽天气渐凉,她们的衣衫却薄,粉光莹莹的颈项胸口袒露出来,上面一串串宝石,还有头顶的明珠金钗,在明亮的灯光下流彩熠熠。

每个人都是愉快的,特别是那些女眷中的韶龄少妇、少女们,叽叽咯咯的交颈软语娇笑,或是与哪家风流的儿郎眉目传情,更多的却是在翘首企盼,今日宴会,不仅能见到那位丰神俊朗的王爷,更听说他还要带着他那个新晋的少史一道出席,传说中风流的小娘子,究竟该要美成什么样儿?

忽的一声长鸣,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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