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他总是在笑,却笑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太恰当?'。

秦潋有的时候想劝他,便拉他出去喝酒赏花,坐在苏雨鸾的山坡旁听她对月的琴声。他拍着雨煌的肩膀,故意说一些新听到的笑话和趣闻,雨煌不温不火的应着,那笑脸就像是一张面具,撕都撕不开。

“你不高兴。”秦潋用肯定的语气。

“怎么会呢。”雨煌回应。

“你有一日会离开我么?”秦潋问。

雨煌又笑了一声,还是不温不火的回:“怎么会呢。”

但秦潋知道,雨煌说出来的话就仿佛是一缕烟,飘到哪儿,就算哪儿。他不想去把握,也觉得自己把握不住。对于明天会在何处,连雨煌自己也不甚清楚。

秦潋总觉得有些难受,心里发堵,便去找他说话,有的时候说的久了,雨煌才停下手里的药杵,淡淡的说一声:“难为你了。”

难为你了。给你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了。

雨煌在万花谷中一年有余,多多少少给秦潋添了些不好的名声。秦潋每日照顾他饮食起居,连前来就医的人也说他们二人在一起不知做些什么下作的勾当。说不定雨煌当年杀人,也有秦潋的一份功劳,两个人才这么同心同德,好的似兄弟一样。

这话秦潋听的久了,或许会生气怒斥,也或许会闷两天便过去。但后来的一些时日,总觉得雨煌似乎在刻意与自己疏远,中午不再回屋用餐,而是等人都散去捡一两个用剩了的馒头,到花海的角落里歇一个午觉。

秦潋气冲冲的将他拉回来,雨煌也只是笑。

“无妨,我不过喜欢一个人清静一些,你莫为了我耽误你自己的前程。”

秦潋劝不过,便远远的看他一个人站在僻静的地方“清静”,一个人影也见不着,就那么孤零零的站着。

脸上挂着笑,像是一尊泥像,毫无知觉。

秦潋原以为世上艰难不过如此,没想到过了几日,又出了一桩大事。那一日有一个妇人前往万花谷求医,说是年仅十岁的儿子被恶人所害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却筋骨全断连手也抬不起来了。

那时刚好赶上治病的人多谷内弟子繁忙,雨煌便跟着在身后打打下手。他煮好了汤药小心翼翼的端到那孩子面前,却听见一声极凄厉的尖叫,随即手中的汤药被打翻。

众人惊愕的看向此处,就见到那孩子声嘶力竭的大喊:“就是他!就是他杀了爹爹,害得我成这个样子!”

孩子稚嫩的声音里全是惶恐和仇恨,那妇人有些尴尬的安抚着孩子:“莫吵莫吵,这位是万花谷为你医病的恩人,又不是那杀千刀的段雨煌。”

又不是那,段雨煌。

这孩子是当年枫华谷中一户农家的孩子,他的母亲那几日刚巧回娘家探亲躲过了劫难,孩子也被父亲挡在身后,因此捡回了一条命。

雨煌已经想不起来那家人的容貌,但他知道,这血债是在自己手上。

他扶起致歉的妇人,低着眼睛给人跪下。

“这孩子说的不假,在下便是段雨煌。” 他说完,不只是那孩子,有多少人的眼神惊慌不已。

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无人敢说话。

那妇人也只是低着头,她的脸色煞白,孩子在他的怀里哭。

“杀人偿命,血债血偿,雨煌明白。”他的声音发颤,一字一句传进耳朵里:“如何发落,请便吧。”

他说完,无人接话,只有孩子的哭声。他给人磕了个头,就听见孩子在病床上哭着喊:“我要你死。”

“你杀了爹爹,害了我一辈子,我要你死!”

这声音带着绝望和恨意,刺进他的心口。

所有人看着雨煌,看他是否要等着秦潋听闻消息冲进来给他收拾残局,或是就此给自己找个当初杀人的借口。

但没有人想到,他居然笑着应了一声好。

他抬起头,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把用来剪纱布的剪刀。

他双手握着剪刀,刺进自己的咽喉,一点点割开,像是斩首。

空气涌入食道里,他感觉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剧烈的疼痛让他的眼前发黑,瘫倒在地上。

无人救他,那些人望着他由他独自死去,最后,他只听见了秦潋一个人的嘶喊声。

万花谷医术活人不医,秦潋尽心尽力,终是将他救了回来。他又卧在床上休息,还好没伤到声带,倒是可以开口说几句话。

来看望他给他送药的只有秦潋,有的时候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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