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 (第1/4页)

“不忙!”顾况淡淡一笑,急速奔驰间依旧气定神闲道:“先让前面的人知道一下咱们的厉害,至于他们,先跟着吃些沙子好了。”说罢,猛磕马腹,骏马越发发力狂奔,众骑兵见主将如此,也不甘落后,奋勇争先,只踢得地面沙尘乱飞,滚滚朝后面去了。那只在后面追逐的骑兵队果真一头撞了进来,个个灰头土脸,咬牙切齿。

南面守军才刚刚集结完毕,本想按照预定计划从后面包超,谁知计划突然有变,响箭一起,便是告诉他们远地守备,整装待敌。这边的将领不由一愣,莫非敌人识破了计策,想从自己这方突围不成?当下喝令士兵赶快结阵,阵形堪堪组好,就见北边尘烟滚滚,犹如一条黄龙般卷来,也不知来了多少人马。立时将他吓的心头狂跳,魂魄欲飞,只是拼命让军士守好。

主将的紧张慌乱立刻传到士兵身上,本来严实的阵形竟有些混乱的趋势,还没来得及再次喝令,敌人已然到了近前,千张铁弓齐射,登时让队伍死伤枕藉,哭爹喊娘。然而在一错目的功夫,那队骑兵已然挟着一股黄尘隆隆向东去了,只留下那名将领瞪着眼睛发楞。

敌人这是干什么呢?那将领莫名其妙,又惊骇万分,因为他分明看到,逐着他们的背影,又一队骑兵纵马杀到,然后也凭空转了个圈子,朝东边追去了。直到他用力揉了下眼睛,才发现那居然是自己人。

顾况首次显出了属于自己的风格,他率了骑兵东奔西走,忽分忽合,每每如白驹过隙般自两支人马间穿过,始终令敌人摸不到头绪,也不知他要攻向哪一边。恒元这里急报不断,有时竟是三面同时告急,说敌军猛攻,也不知敌人到底有多少人马。而关中骑兵当真为“望尘莫及”这个词语做了活生生的演绎,往复驱驰,疲于奔命,却连敌人的衣角也未曾摸到。

“该死!”恒元恨恨的啐了一口,为敌人的狡猾,也为部下的无能。马上,他省悟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越是思考,越是觉得敌人的不凡。

这支骑兵的统领是谁?除了薛礼,谁还能把骑兵用的如此出神入化,又加上这等飘逸灵动的指挥风格?他记得敌军冲在第一个的是个弱冠少年,按照燕军的传统,这似乎就该是将领了,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恒元第一次兴起一种挫败感,这挫败感让他否定了敌人头脑是个少年的可能。他可以被薛礼打败,甚至可以被燕王打败,而一个无名少年胜过自己的事实,是让他无法接受的。

“传令,缓进,夹击!”恒元是咬着牙发出命令的,若不能就此困住敌兵,损失的人马还在其次,低落的气势可当真就难以挽回了。

顾况敏感的把握住了敌军的行动,根据敌军的变化,他也适时的改变得攻击的力度和频率。有时,他甚至连续三次冲击同一道防守,造成一种鱼死网破的假象,然而等敌人高度紧张起来,他又率军如飞鸿般翩然远逝了。

到了后来,连李沐风也不禁好奇起来,诧异的看着顾况,问:“咱们到底是在干什么?”

“燕王也看不出来?”顾况突然开心的大笑起来,道:“那是最好了,因为就连我也已经不大清楚!”

李沐风颇感有趣,笑道:“你也不清楚?”

“细节上确实不清楚。”顾况突然微然一笑,似有明悟,“大方向还能隐约把握,我眼下有种观局生死的奇妙体验,仿佛自己抽离战场,一切朦朦胧胧,一切又无比清晰,尽在掌握!”

“你在和我谈禅吗?”李沐风先是一笑,然后极为认真的注视着他,及到顾况被看得有些不大自在,才道:“这种感觉,我在剑道上体验过,每逢有重大突破,就有同样的感觉。想来,你是突破了一个自身瓶颈,当然,是兵法上!”

顾况嘻嘻一笑,又恢复平日少年的性情,道:“哈,看来我当真厉害,师父定会夸奖我了!”

李沐风苦笑着摇摇头,心想当真不能夸他,道:“具体打算怎么突围?”

顾况收回了笑容,脸上尽是自信的神彩,道:“跟着我就好!现在他们已然乱了方寸,不过多时,就会露出破绽!”

正如顾况说的,在骑兵毫无规律和目的的往复迂回攻击下,四面合拢的节奏被中断了,关中军无法实现有效包围,也无法按照既定计划前进。甚至于,他们根本不知道敌人到底在什么位置!虽然随着前进的步伐,留给燕军周旋的余地越来越小,可是同样的,就像在走向悬崖,每前进一步,关中士兵就加深了一分恐惧。

终于,四下合拢,关中士兵终于会师一处,而敌人早已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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