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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皆尽无恙。”

沈浣一转头,纪晓芙却上了来,手中拿了一瓶伤药,同沈浣道:“姐妹们都无事,到是沈将军,你肩上之伤与虎口需得尽快敷药。”

沈浣松了口气,“这便好。我这点伤尚好,无甚大碍。”

俞莲舟看她伤口血已染红了半面衣衫,微一皱眉,沉声道:“后面尚有不少路程要赶,沈兄弟还是尽快敷药,拖得久了易留旧伤。”

纪晓芙亦是点头,沈浣未免诸人担忧,谢过纪晓芙伤药,自去裹伤。

这边一百飞骑安顿重伤同伴,清点粮草。武当峨嵋两派人马就地生了火烤干衣裳。诸人稍事休息。

沈浣包裹了肩上伤口,出得林来,见得俞莲舟正看着苏赫巴鲁犹自屹立的尸首若有所思。沈浣上前,轻声道:“俞二侠?”

俞莲舟微微一叹,沉声道:“虽然如今元蒙鞑子失道而至蒙汉不两立,其中却亦有英雄豪杰。今日所见,撇开元将身份不谈,这人想必也是个令人敬重的汉子。”说着摇了摇头,“莫以出身论贵贱,莫以成败论英雄。可惜了。”

沈浣若有所思的看着苏赫巴鲁,“莫以出身论贵贱,莫以成败论英雄……”她喃喃自语,不禁惘然。

第二十八章 半盏新酒酬故交

众人一战告捷,均是欢喜。奈何前线战事在即,时间紧迫,全然无暇多做停留,沈浣当即着人清点了粮草,由朝天岭调头而下。元军原本的运粮路线出了朝天岭过铎水进汉中,经兴元、奉元两路进入中书省南路。眼下沈浣叶行云自然调头往义军的辖区走,出孤云山直奔襄阳。

峨嵋姑娘们告辞之时,沈浣带的这百余名飞骑倒有半数支支吾吾似是不舍一般。这群飞骑沙场之上再是英勇军纪严明,却也终究是年轻大小伙子,一个个常年在商州行营,平日训练苛严,一年到头见不到几个姑娘家。这一回和峨嵋三十多个青春貌美的姑娘并肩御敌,见得其曼妙英姿娇好容色,倒有不少楞头小子当下心生爱慕。看着手下一个个竟有点魂不守舍,赵都统脸色一沉,重重咳嗽一声,一百飞骑立刻噤声,不敢造次,只敢细细回味,不敢再伸头去看峨嵋诸女离去背影。

武当众人与义军运粮同路,是以同往襄阳方向而去。诸人星夜翻过孤云山,急赶至金州,进入到义军的辖地,这才于汉水之畔简单扎营安歇。接连十余日急赶,两日备战,一日埋伏,半夜恶战,加之这最后两日夜的运粮急行,无论是沈浣手下飞骑还是武当弟子,此时总算松了口气,一沾上床立即睡死了过去。

俞莲舟与莫声谷此次带了武当弟子下山,除了相助沈浣劫粮以外,亦欲寻找张翠山下落。从其失踪到得如今已经数月,却是杳无音讯。张松溪欲殷梨亭北上大都,也未有任何发现任何线索。当夜俞莲舟与莫声谷合计了往何处搜寻线索以后,出得帐来,但觉夏末秋初夜风怡人,浸润心脾,令人心神一爽。抬眼望去,却见得营前不远的江边上,一人正坐在一大石之上,背影看上去分明便是沈浣。

两人相处不过数月,然则其间世事起伏跌宕,几经患难,并肩御敌。俞莲舟见得听得眼前这不足双十的少年将军如何抗击元军领兵作战,如何不计旧恶相助寻粮,如何护持幼弟情深意切,但觉此人有如松竹劲草、冰壶玉衡,心中不由便生亲近,加之每每想到其又是自己相救过的孩子,于是更多了几分关切之意。

此时见得她孤身一人深夜独坐,俞莲舟缓步上前。沈浣远远眺望冷月之下波光粼粼的开阔江面,手边放着一壶酒。俞莲舟无声在旁边坐下,看她径自倒了一杯酒,缓声道:“你肩伤未愈,还是莫要饮酒。”

沈浣轻轻笑了笑,摇头道:“这酒并非是我要饮。”说着抬手将一杯酒撒入江水之中,随即微微一叹,垂了双眼。月色映衬之下,她面颊显得极是清瘦,前日对敌之时坚毅决然不见,感慨之中带了些许惘然之色。

俞莲舟见她神情,便明白了她此时心中恐是在想苏赫巴鲁一事。战事在即,就算不是如今,来日她与苏赫巴鲁疆场之上必然得有一番生死较量。只是沈浣虽然枪法之上胜了苏赫巴鲁一筹,但此时在这细草秋露寒烟满地的汉水之畔,独身一人深夜北祭毙命于自己枪下却惺惺相惜的对手,她心中滋味可谓难言已极。

俞莲舟也倒了一杯酒,亦是抬手倾撒于东逝江水之中。他只与苏赫巴鲁交手过十几招,然则听得他与沈浣交锋之前的几句对语,却也深觉此人虽为元将,却也不失是条慷慨豪迈的汉子。

沈浣见得俞莲舟也以酒祭苏赫巴鲁,不成想他竟也能明了自己心情。远目遥望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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