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2/4页)

玉性子是那样老实温厚,心里便涌起一阵阵伤感。

不大会儿,陈铁贵沉着一张脸儿出来了,王氏从怀里掏出平安符递给良东,让他带回去给他娘,一言不发地跟着陈铁贵往回走。

晚上,王氏翻了几个身儿睡不着,索性坐起来,靠在炕头上问丈夫:“明儿,咱把红玉接来?”

陈铁贵深深叹了口气,“娘说的也在理,前头到底没考虑周全,痨病染大人的不多见,就怕娃儿几个染上,邻村儿前些年不就出了一桩?”

王氏又去搡他,“你母亲的意思,日后就让红玉自个儿过?”

陈铁贵嗨了一声,嘟哝着:“大半夜的就爱瞎想”又说:“这事儿等过了年再商量”

王氏见说不动他,气的钻进被窝闭了眼儿。

年三十,王氏提了些饭菜到老2家去瞧红玉,她身子到底还没缓利索,只能挣扎着下炕准备了些点心热茶,又拉着王氏坐下叙话,说是亏得王氏还惦记着,专门为她求个平安符来。

王氏笑笑,不敢细细去想,生怕露了破绽,只摆着手说是顺道求来的,张红玉抓着她的手柔柔地笑,“连爹娘都说我是有福的,得了个这样好的大嫂,比那亲姐还好。”

王氏咧她一眼,“都是一家人,说啥见外话儿”又叮咛她:“过了年也别急着下地,屋里养着先,地里的活儿有铁贵跟铁山哥俩呢,你就别操心了。”

张红玉笑着摇头,“哪有那样娇贵,过些天就好利索了。”

正说着话儿,良东带着秀娟,手里拎着个篮子进了屋,说是陈刘氏吩咐带来了些吃食,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大红包给她娘,“娘收着,爷爷给的压岁钱儿。”

良东也知道她娘这回病的不轻,他年纪不大却极孝顺,王氏瞅那瘪瘪的红包,约莫只有几文钱儿,他却第一时间回来交给他娘,更觉着这对母子的艰辛,眼圈便悄悄红了,王氏赶忙撇过头,下炕去揭那篮子盖,看饭菜还算丰盛,一样样取出来,张罗着让张红玉吃了,张红玉笑着催她回去,说是年三十屋里头都团圆着呢,王氏也不急回,又拉着她说了半晌话儿,等她有些乏,躺下睡了她才回了屋。

大年初一照例是在陈家老院过,宝珠跟着她娘一块下灶准备吃食,这回倒没人反对,宝珠也乐的有一大堆平日吃不到的食材,喜滋滋地穿梭在灶房内外。

王氏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宝珠瞅了个空便问她:“大过年的,娘咋一脸不高兴?”

王氏笑着拍她,“人小鬼大,炒你的菜便是”

宝珠嘿嘿笑着去往她娘怀里蹭,“都说院试难着哪,这回大哥是去省上考,不比以往,就算中不了,明年也差不了多少”

王氏哼了一声儿,小声数落着,“别个娃娃考秀才,屋里人忙着上下地替娃儿打点,偏就你爹是个怪脾气,整日也不知道心急,年一过,少不得又托你舅舅到省城去一趟。”

宝珠忙说,“省城里都是大官,能瞧上咱那几个钱儿?”

王氏咧她,“你懂啥?钱儿再少,也少不得给下头那些个监官们打点一通的,好赖也能给行个方便,少遭些罪。”

王氏忧愁的也正是钱儿的事,娘家那头今年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开口了,自家能拿出来的又实在有限,加上红玉的病又让她跟着忧心,这个年便过的不是滋味。

好在几个娃儿一个比一个懂事,润泽休了假也不肯松懈,坚持每天在屋里看书写字,润生不大的年纪也知道体恤爹娘了,宝珠更是她的贴心小棉袄。

年一过,陈铁贵便催着润生回学里,“四月份就要考试,赶紧回去安心复习着,屋里也没啥大事,就别在屋呆着了。”

润泽杵在院子里半晌没吱声。

王氏这回没挽留他,“你爹说的在理,早日回去安下心来准备院试,过些时候娘带着你妹子去看你。”

王氏这样说了,润泽只好回屋收拾东西,王氏后脚跟着他进了厢房,给他五十个钱儿,“也别太省,该买的东西买就是了。”

润泽抿着嘴儿应下,又叮嘱着他娘注意着身体,屋里大大小小的事,少不得他娘给张罗。

润泽走后,王氏便跟陈铁贵商量,说是让他专门到翠芬屋里走一趟,说是四月份润泽考试,总要花些钱儿打点一番。

翠芬嫁了里正家,丈夫虽是个傻子,可沾了里正的光,日子过的滋润着,过年来时光给几个娃儿的压岁钱儿一人就有十文,大米就拿了两布袋子,那玩意北方的地里可长不出,县里一石要卖到两贯钱儿,比苞谷贵了四倍。

陈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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