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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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中山公园逛得很满意;不久,大家又陪谭富英逛了一次北海,他越发高兴了。就在逛完北海,商量再到颐和园,或什么地方去玩的计议未定之际,被谭小培发现了。他见谭富英的精神较前健旺一点了,一打听,和大家出去玩过两次,就把富英叫过来了。“你们大家去玩儿,喝茶、吃饭谁花钱哪?”富英说:“当然是我花钱了。”小培说:“哼!他们这样架弄你,是要吃咱们呀!咱们有多少钱,供他们大伙儿乐呀?以后别再出去了。”富英只好唯唯。从此又返回监狱,连假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笔者方才谈过,逛公园和北海,花不了多少钱;谭富英是老板,当然是他花钱了。人家大伙儿是好意,为的是给谭富英真正“调剂精神”,难道人家也没在公园喝过茶,要敲谭富英的竹杠吗?谭小培的阻止,就是不欲富英和外人接触,要叫他永久、随时在自己控制之下。

综上种种,谭小培对谭富英在演戏上、生活上,处处加以控制,读者就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谭富英的性格,完全被他父亲所塑造;而一生的命运,也是被他父亲所安排了。

北平梨园行有人调侃谭小培,编了一个笑话:

“有一天,谭鑫培、谭小培、谭富英,爷儿三个坐在一起聊天儿。谭小培指着自己鼻子,对谭富英说:‘你爸爸(谭小培),不如我爸爸(谭鑫培)。’转回头来,又对谭鑫培说:‘你儿子(谭小培),不如我儿子(谭富英)。’言下颇为得意。”

这就是讥讽谭小培,上承父亲余荫,下享儿子清福,而自己一辈子一事无成,可称谑而虐了。

五、 性格与生活

大凡一个人,不论男女,不论从事哪一种工作,在年轻时候,总会有他凌云壮志、满怀抱负的,谭富英又何独不然呢?

他出科时候十八岁,未尝不想步武前贤,排些新戏;结果行不通。未尝不想从余叔岩那儿,把祖父的谭派剧艺精髓学回来,克绳祖武;结果也行不通。在艺业上,他也明白从他父亲那里得不到什么,只好就在科班所学的基础上发挥。但是即使竭尽所能,自己又有什么收获呢?赚进多少钱来,不知道;财务大权全由“老老板”执掌。自己只混个三顿饭和有限的零用钱,而生活上又处处受限制,毫无自主权利。因此,他的壮志就逐渐消沉,毫不振作,而敷衍委顿,不求上进了。这就是他为什么也有做派、念白根底,而在台上不肯表现,只以卖嗓子为务的原因。他有时候也偶对自己的朋友发发牢骚:“我呀!就是唱戏机器!”言外之意可知。他的天性善良、孝行甚笃,所以甘心受他父亲的控制;换了别人,早就起家庭革命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谭富英其人其事(14)

他自从抽上大烟以后,愈发消极,就每天在吞云吐雾里来找生活乐趣,而身体也就日趋衰弱。北平在新新、长安两个新式戏院落成以前,那些旧式园子,后台扮戏的地方都很简陋。以吉祥园来说,楼上只有一间小屋子,是给角儿预备扮戏的;杨小楼、荀慧生、谭富英,都是在这间屋里。那个年头当然没有冷暖气设备,夏天有个老式电扇,冬天则生个煤火炉子。

在秋天,一般人全穿着夹衣服的时候,谭富英就穿上棉袍了。刚刚初冬,别人还穿棉袍,他的皮袍已上身,同时扮戏屋子要提前生火了。在后台看他扮戏,你能吓一跳,头发很长,面色青白,身体很瘦,真是烟鬼模样。不过扮好了戏,脸上有彩,大烟也抽足了,上得台去,神采栩栩,与台下又判若两人。凡是常听谭富英的观众,都知道这种情况:他刚上台来,嗓子还被大烟的劲儿锁住,不大痛快,到了这出戏演完了三分之一以后,嗓子就唱开了,也就越唱越有劲儿了。以《奇冤报》为例:《行路》时的〔原板〕“人生在世名利牵……”一段,不怎么样。《遇害》一场的〔原板〕“好一位赵大哥真慷慨……”一段,就渐入佳境。从《讨盆》的〔二黄〕〔原板〕“老丈不必胆怕惊……”一段,嗓子就全出来了。而后面的大段反二黄,更如长江大河,痛快淋漓,观众听得极为过瘾。戏完以后,便又奄奄一息了,下装回家,吃宵夜,抽大烟,快天亮才睡,次日下午很晚才起,完全过一种颠倒昼夜的不正常生活。

三十四年(1945)秋抗战胜利,举国腾欢。冬初,总统蒋公时任国民政府主席,赴北平视察,日程中安排有国剧晚会节目。散戏以后,蒋主席召见各名伶,慰问有加,当与谭富英谈话时,说:“你唱得很好,可是要注意身体呀!健康是很要紧的。”谭富英当时对这种爱护关切,都要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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