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页)

…”

老人怪声怪气眦牙咧嘴:“多肉麻!你以为怡平还是十年前十二岁的心肝宝贝吗?这种娘娘腔的举动,恶心之至,恶心之至。”

庄员外放开拥抱,向老人恶狠狠地说:“你如果想要我向你说感谢的话,最好死了这条心。我儿子很好,我不和你计较就是。”

“哈哈!你计较什么?你总不会用你那什么南宗六合长拳,北派狗腿再和我赌一场吧?”老人抱腹怪笑:“不赌则已,赌你还是要输。”

“你……”庄员外吹胡子瞪眼睛。

“哈哈!算了算了。”

老人拉住年青人庄怡平的手,交到庄员外手中。

“十年前,我丘磊为了寻找衣钵传人,在贵地足足察看了百日之久,对令郎诸多观察试验,方满意地下了决定,安排了这株银杏树下的约会,巧安排引你上钩,赢走了你的儿子……”

“鬼话!谁和你赌了?”庄员外大叫。

“好好好,你没有赌……”

“你是强夺!”

“哈哈!就算是强夺好了……”

“你不讲理!”

“我有时候是有点不讲理。”老人嬉皮笑脸说。

“你把我的儿子……”

“我把你的儿子怎么啦?”老人收敛了笑意:“你知道教养一个小孩子成人,要花多少心血吗?”

“你……”

“你看,你的儿子壮得像座山,懂得待人接物的处世大道理,见过世面,学业也没有荒疏,武技比你这三流武师调教出来的半桶水强一万倍,你还不满意?”

“你……”

“我们来好好商量好不好?”老人满怀希冀地问。

“你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庄员外气虎虎地反问。

“哈哈!你一共有四个儿子。”

“我庄世荣有四个儿子并不犯法。”

“你在回雁峰附近有数百亩良田。”

“我的田又不是抢来的。”

“你在衡州府城有几家店号。”

“我做的是公平买卖。”

“你两个儿子在府学都有了成就。”

“他们已考得了秀才。”

“把怡平给我,再陪我三年五载,怎样?”

“什么?”庄员外几乎跳起来:“你是不是疯了?你把我的儿子拐走了十年,你…你……”

“天地良心。”老人丘磊怪叫:“我如果真要拐走你的儿子,还会依约送回给你?”

“你……”

“听我说,庄员外。”丘磊神色郑重:“你有钱有势,享尽荣华,让你的儿子替一些无靠的人造福,我这点要求不算过份吧?”

“休想!你……”

“你这自私的家伙。”丘磊咒骂:“算我倒霉,白花了十年心血。好吧,人交给你了,告辞。”

声落,扭头便走。

“师父!你老人家保重。”庄始平高叫,跪下四拜相送。

庄员外气消了,动情地高叫:“丘老哥,谢谢你。”

丘磊徐徐转身苦笑:“庄世荣,请记住我的话:一个自求多福的人,并不值得尊敬。自求多福而又能造福他人,活得较有意义。

你有四个儿子,把他们一个个栓牢在家里,等他们孝孝顺顺送你的终,不让他们看看衡州以外的世界,对他们是不公平的。富贵不会保持三代,幸运不会永远追随着你。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想通了,叫怡平出去闯他自己的天下吧,那样你会活得心安,你会因此而感到荣耀的。”

“丘老哥……”

丘磊已经走了,身形快逾闪电,冉冉而去消失在江岸的树影中。

船顺流下放,驶过回雁峰,驶过衡湘浮桥,逐渐去远。

船面上,丘磊仰天吸入一口气,喃喃地自语:“这孩子没出息,不跟来也好。”

春汛刚过去不久,但水位仍高,浑浊的湘江水流湍急,船行似箭。

南岳第一峰回雁峰已看不见了,仅可看到府城北郊石鼓山上的来雁塔。

一名桨夫悠然运桨,一面含笑说:“老伯,该在府城歇息的,反正今天已无法赶到衡山城了。”

丘磊脸上一片落寞,漠然地说:“明天午牌初,必须赶到衡山。老夫在望月台有约会,今晚必须连夜下航。”

“放心啦!一百里路算不了什么。”桨夫肯定地说。

“那就好。”

“老伯要游南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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