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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近乎决断地拂袖而去,拂晓的黎明中,只留下一室曼陀罗花香馥郁。

灰衣弟子将铁栏上的铜锁打开,架起地上浑身无力的我们,以铁制锁链将我们手脚锁住,强行拖出,幽深阴暗的石室,被逐渐甩在身后。

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祭祀荒神(1)

扜泥外城中,我与冷流云一路被骆驼拖拽游街示众,几千百姓出门观望,愤懑辱骂之下,却不忘以碎石相砸,千面一律地,均露雨过天晴的欣喜。

我们本已浑然无力,却又被乱石砸得遍体鳞伤,双手被铁链锁就,另一端则被骑在骆驼上的舒亦枫持在手中,双脚机械地紧随前行。

一路行至扜泥城南门外,连绵沙漠中,高耸入云的千佛塔前,一方宽阔的石砌祭坛傲然独立,其上伫立两道镶满铁钉的空心铁柱,柱中盈满毒物,隐约可见黑长的触手自圆形缝隙中伸出,在暮色中,一眼望去,令人悚然心惊。

全城百姓皆恭立台下,台上有灰衣着身的冥阴教弟子持剑维序,舒亦枫一身华美锦袍,以狐面遮面,身姿优美绰约,于台上虔诚地祭拜天地,又以牛羊等牲畜,扔入填满蛇虫蝎鼠等毒物的地坑中,并请德高望重的法师诵经祷告。

一番盛大祭祀仪典过后,已是傍晚时分。

千佛塔顶的钟声终于敲响,在浩渺的天宇下回响,百姓皆肃然起敬。

千众于台下伏地跪拜,舒亦枫妖媚一笑,信步走到台中铜鼎旁,接过侍女手中的三炷香,三拜之下,恭谨地放入铜鼎中,鼓声已阵阵低擂。

冬夜逐渐清冷下来,苍穹的弯月,将淡淡清辉撒拂大地,连绵千里的沙漠,仿似以银沙点缀般晶莹生灿,祭坛的青石地砖,在众人眼前幽然生华——

“将妖物与僵尸带上来!”

舒亦枫挥手示意,静候身侧的两名弟子,便将一直被捆缚的我们拖上台。

众目睽睽之下,沉重的锁链声,在这幽暗阴森的祭坛旁响起,铁链粗暴的拖曳声,在一片死寂中显得越发不祥,我黯然垂目,只见自己的影子在石阶上映得上下颤动,如此形单影只,孤立无援,唯有身畔,出生入死的同伴依旧。

我们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心知此刻百口莫辩,只得共赴黄泉。

弟子将我们以铁链绑束铁柱上,背部立时传来铁钉尖锐刺痛之感,伴随着毒物的剧毒侵蚀,将原本麻木无力的我们,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祭坛周围,以木架摆放着十数火盆,映照着台下几千百姓迫不及待的脸。

数名百姓纷纷上台,将上百僵尸陈列我们脚下,青面獠牙,格外阴森。

舒亦枫轻瞥一眼被绑于铁柱上的我们,纤细眉宇间,辗转着一缕幸灾乐祸的隐笑,悠悠步于台前站定,声音冰凉似水,“驸马是祸害西域的妖物,是他将瘟疫带给大家,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将二人和所有被他变成僵尸的百姓,一同焚烧,祭献荒神,让西域百姓重获健康,让死去的人得以超生!”

此语一出,举座欢腾,立时便有弟子鱼贯而来,将干柴铺满我们周围。

舒亦枫退立祭坛旁,望着台上身陷囹圄的布衣少年,黑发在火光中飞扬,笑容仍如初妖娆阴冷,一如,高深莫测的神祇,悠闲俯视着凡间芸芸众生。

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 祭祀荒神(2)

周围明火执仗,我波澜不惊,遥望着天边孤月,只觉得茕茕茫然,一梦醒来,此身难复从前——人的心,竟是比那天上弯月更加渺远!

我转眸望向五米外同样被绑柱上的布衣少年,沁凉幽寒的月光,仿佛在他身上安静流淌,整个人都溶于其中,烟色衣袂在夜风中翻飞。

我仿佛被这沙漠的冰爽所染,凄然惨笑,“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他深深侧目凝望着我,曼然惆怅间,一道飒爽英气,凄烈冲天,发顶蓝缎风舞,“飘飞,这并不是你的错,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我让你帮我找破晓天书,你便不会如此辛苦,屡次为我受伤。能和你死在一起,我死而无憾。”

“无悔纵横天地间,如若能生得尽欢,携手轮回中相伴,死已然无憾。”我恍惚望着火盆中绚烂烈焰,心死如灰灭,稍稍一动,背后便一阵入骨刺痛,不由冷汗如雨,“倘若有来生,希望你不要再遇见我,因为,我是不祥的人!”

冷流云回发灼灼眼神,凌乱发线后的冰容坚毅执着,“飘飞,你千万别这么说,此生能遇见你,是我唯一值得欣慰的事,在死之前,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曼然一笑,不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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