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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那不是他的东西,没有长在他的身上,永远与他人夜昂奋的男女之情没有瓜葛。甚至他当着她的面用手去抽打自己的脸,说我咋这样不争气呀,又用手去拍打他的东西,说我哪儿对不起你了,你让我不能做成男人的事,它都没有太大的响应。而她,只是瞟见他的东西时有些震惊的恶心,想往床F吐一口酸水,而嘴里却如往日一样并不真的能吐出啥儿。她把她的脸扭到了一边。扭到了墙壁这边,老大骂着自己,骂着他的东西,在那悔死悔活的骂声中,她看见墙壁白滑的泥灰上,有一层流动着的暗红的新砖味,她闻到了那砖味潮润阴凉,像水面的白雾在洞房缓缓地散了开来。那一刻她没有为她的命运感到丝毫的悲哀,反而有一股侥幸温和地漫在心上,宛若她发现自己的身子终于可以不立竿见影的破在老大身下,而有可能留给某一个时刻,使她的内心为嫁给老大的失落得到了补偿似的,她就在他无奈的对自己的责骂声中,走进了她的梦里,安全地过了男女的最初之夜,过了那所谓的一个蜜月。

第一部分 第一章 嫁给老大(2)

金莲感到痛苦朝她降临是在蜜月之后。为盖门面房子,老大和老二拿出家里的全部积存,又托人让村长庆写了条子,到信用社贷出一笔款来,这就买齐了砖灰、钢筋、水泥和钉钉绳绳,半月间就临着路边盖了三间平顶的预制板房,一间作为过道,通往院落,供人进进出出,那两间从房中留下的一间整房似的宽敞大门,置装了现时盛行的铁皮卷闸大门,在门口的上方,请学校的老师书写了金莲时装店五个红字,从此,金莲就从山里的农户人家,转成了刘街的商媳。老大终日的守在田里,该耕时耕,该播时播,该吃饭了回家吃饭,该睡觉了

就为自己的无能叹着长气上床;老二精明强悍,每半月一回,替金莲到洛阳或是郑州进一批款式时新、价格低廉的衣物扛着回来,剩余的时间,除了帮老大到那一包三十年的几亩责任田里干些活儿,就是在街上最繁华的地段走走逛逛,说一些城里、市里乃至省会人的笑话,议论几句如果刘街成为一个城市,成为一个省府,村人会是咋样的颇像梦境一样的远景规划的闲话,然后,就是在村长庆的安排下,到买卖集中之地,维护一下社会治安,他的日子也就一天天打发了过去。而金莲则自时装店开张以后,每日坐在店里,按老二标好的衣价,上下浮动不过10元地守着店铺,守着时光,看钱像自来水龙头一样,只消打开店门,它就哗哗哩哩地流将进来。尤其老二每次刚刚进货回来的最初几天,从乡下走来的那些满是朝气的姑女,和金莲当初一样,见了时新的衣裳,腿都有些软得抬不起来,不进店里用手摸摸捻捻,无论如何不肯从店前空走过去。那样的日子,金莲守在店里宛若不是为了守着,而纯粹是为了看那些和她年龄相仿的山里姑女惊羡她卖的时装,看那些姑女望着她的脸向她讨价还价时的乞求的神色。有些时候,她见一些特别会还价的姑女要买某件衣裳时,就把那衣裳价格抬得高极,又咬牢着不放;见一些诚实厚朴的来了,又把价格自压到地上。还有一些时候,她见某一个姑女确实想买,又没有钱时,尽管那衣裳货缺,她也会以比进货还低的价格卖给人家。卖了之后,她以为老二无论如何会怪她几句,也该怪她几句,她作好了让老二说叨的准备,可是老二却说,赔了就赔了吧,赔几件衣裳信誉好了,日后还是赚呢。这样的日子,流畅得就如从刘街通往城里的加宽公路,笔直笔直,没有一丝的磕磕绊绊,想穿啥儿自己去店里挑,有时穿了几日生了烦绪还可以挂回店里再卖,时装店就和自己的衣柜似的;想吃啥儿了,老大从田里回来,将锄、锨挂靠在檐下,便慌不迭照她说的下灶房做饭。我成了神仙哩,独自在店里空静的时候,她懒懒地晒着门口的阳光,望着街上背了大包、小包的行人的脚步,想着自己因为婚姻而突如其来的美好人生,从内心升上来的惬意会使她感到自己像跋涉了多少山路,冷丁儿浸泡进了一池温泉,温馨的幸福如酒一样醉了她的身心,而丈夫老大夜里的无能,除了她对他的可怜以外,她觉得他们夫妻的相安无事,却正是她婚姻某种不足的补充,反而使她的幸福更加温和、神秘和平静。她感到一切都好,房屋、街道、空气、树叶、电杆、灯泡、筷子、锅碗、庄稼、柴草和男人们的胡子,女人们的头发,甚或清晨店门口街上谁家的猪、狗留下的热腾腾的粪便,一切都充满生活的温馨。她从内心里感谢老二那次在她身后的尾随,若不是那次老二的尾随,不是老二说的那番俊女与丑男成家的道理,她想终生的幸福怕都会因她的一念之差,擦肩而过,没有踪影。

然而,这样平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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