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4页)

面前可以坐凳子的特权)。

安东奈特·德·纳瓦兰十八岁的时候,走出深闺,嫁给德·朗热公爵的长子。这两家当时都被上流社会排斥在外。但是后来法国遭到入侵,保王党们估计,唯一结束战争苦难的办法,便是波旁王朝的卷土重来。德·纳瓦兰公爵和德·郎热公爵一直忠于波旁王朝,高贵地抵制住了皇帝(指拿破仑)战功的一切诱惑。结这门亲事时,以他们的处境,自然应该遵照两个家族的古老原则办事。于是,美丽而贫寒的安东奈特·德·纳瓦兰小姐嫁给了德·朗热侯爵先生(贵族封号为世袭。父为公爵子则为侯爵父死后,子才能继任公爵,依此类推)。德·朗热侯爵的父亲在他们婚后几个月就去世了。

波旁王朝复辟时,这两家恢复了他们在宫廷中的地位、职位和头衔,重返直到那时一直被排斥在外的社会活动舞台。在这新的政治界中,这两家成为最显要的头面人物。当时的潮流是卑鄙无耻、假装归顺,公共道德却乐于承认这两个家族毫无瑕疵的忠诚、私人生活和政治品格的和谐统一。对这几点,各党各派都不由自主地表示钦佩。真正的人物,由于他们高瞻远瞩,奉行明智的原则,能够使人相信法国应实行一种新的大胆的宽容政策,这些人往往会被排斥在国家大事之外;于是国家大事便转入喜欢将原则推向极端以表明自己忠心耿耿的那种人之手。这也是和解、妥协时代常见的灾难。

德·朗热和德·纳瓦兰家族留在宫廷上层之中,注定要尽自己贵族头衔的义务,同时也注定受到自由派的谴责和嘲弄,指责他们享尽了富贵荣华。实际上他们的家产并没有增加分毫,而国家元首年俸却自由开支,均以交际费用名义消耗殆尽。当然这交际费用对欧洲任何一个君主制国家都是必须的,哪怕是拥护共和制的君主国家也不例外。一八一八年,德·朗热公爵先生在前线指挥着一个师的军队。德·朗热夫人在一位公主身边担任一席职务,使她可以远离丈夫留在巴黎,而不致引起非议。除了指挥军队外,公爵在宫廷中也担任职务、部队在某地驻扎时,公爵将指挥权交给一位旅长,经常来到宫中。

公爵和公爵夫人可说是事实上和心灵上都完全分居,只是不为外人知晓而已。这一门当户对的婚姻,其命运为此类家庭契约所常见。世界上最相互排斥的两种性格碰在一起,隐隐地相互摩擦,暗暗地相互伤害,永远离心离德。再说他们每个人又都听凭自己的本性,并且按照习俗办事。

德·朗热公爵,头脑极有条理,可与德·浮拉尔骑士相提并论。他也有条不紊地完全按照自己的趣味爱好行事,恣意追求享乐。他发现妻子性格极其高傲,情感淡漠,乖乖屈从于世俗常规,幼稚地忠心耿耿。按照假装正经、笃信宗教的宫廷风习,在长辈的眼中,她大概是纯洁无瑕的了。此后,他也任她自由自在地按照她的趣味爱好行事,追求自己的享乐。他冷冷地扮演上一个世纪贵族大老爷的角色,将一位二十二岁的女子交给她自己去掌管。

她感到深深受到冒犯。她的性格中有一个可怕的优点,就是当她的女性虚荣心、自尊心、可能还有她的美德不被赏识,隐隐地受到伤害以后,她永远不会饶恕这种冒犯。侮辱是公开的,女人乐于将它忘记,因为她可以利用这种机会使自己的形象高大起来,说明她是宽大为怀的女人。但是女人从不宽恕形式隐蔽的冒犯,因为她们既不喜欢卑劣的行为,也不喜欢隐蔽的美德和爱情。

德·贝里公爵成婚之际(在一八一六年),大宴宾客时,德·朗热公爵夫人的处境就是如此,虽然还为世人所不知,她自己也未加考虑。那时节,宫廷和圣日耳曼区已经摆脱了奄奄一息的状态和谨慎克制的态度,真正开始了使王政复辟时期政府受害不浅的穷奢极欲。

那个时期的德·朗热公爵夫人,也许出自心计,也许由于虚荣,每次在上流社会出现,身边必有三、四位姓氏和财产都与众不同的女子簇拥或陪伴。作为时装王后,她在宫中有自己的梳妆女官。这些梳妆女官们在其它场合则照搬她的举止和才气。这几个人她选得很巧妙,是专门从不谙宫廷内幕、也尚未进入圣日耳曼区核心的几个人当中挑来的。当然这些人也企图爬上核心地位,无非是权德(权德为天主教九品天神中的二品天神)想擢升到神座附近,进而跻身于人称之为“小朝廷”的上层上品天神权势之列罢了。

德·朗热公爵夫人将自己摆在这样的地位,更加有权有势,更能左右形势,自身更加安全。她的“女官们”保护着她不受诽谤,帮助她扮演时髦女子的可恶角色。她可以任意嘲弄男人,嘲弄激情,煽起他们的欲望,接受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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