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2/4页)

酿成了大祸,”主教代理官回答道,“我走的时候,公爵夫人还在你家门口……”

“几点钟?”

“八点差一刻。”

“告辞了,”蒙特里沃说道,立即火速赶回家中,询问门房是否傍晚时在门口见过一位妇人。

“见过,先生,一位漂亮的妇人,似乎很烦恼的样子。她象玛德莱娜一样默默地流着泪,象长矛一般站得笔直。后来她说了一声‘我的天主啊!’就走了。请您别怪罪,我老伴和我都在这里,她不知道。那一声”我的天主啊!‘简直让我老伴和我心都碎了。“

短短几句话,顿时使这位刚强男子面无血色。他给德·龙克罗尔先生写了一封短笺,立即派人送至他家中。他自己返身上楼回房。将近午夜时分,德·龙克罗尔侯爵来到。

“怎么啦,我的好友?”一见将军,他就劈面问道。

阿尔芒将公爵夫人的信拿给他看。

“后来怎么样了?”龙克罗尔问他。

“她八点钟的时候在我家门口,八点一刻就不见了。我失去了她,可是我爱她!啊!如果我的生命属于我自己,我早就叫我的脑袋开花了!”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龙克罗尔说道,“镇静一下。公爵夫人们不会象鶺鸰鸟一样飞走的。她一个小时走不了三里(法国古里,一里大约相当于四公里)。明天,我们每小时走六里!”

“啊!见鬼!”他接下去又说,“德·朗热夫人不是一般的女子。我们明天全骑马去。明天白天我们会从警察那里了解到她往什么方向去了。这些天使没有翅膀,她必定要叫马车。不管她已经上路或藏身巴黎,我们一定要找到她。不是可以打旗语,不用追踪就将她截住么?你一定会幸福的。不过,我亲爱的老弟,你犯了错误,象你这样意志坚强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做这种错事。你们用自己的灵魂去衡量别人的灵魂,不知道绳子绷紧到什么程度,会把人情绷断。为什么你刚才对我只字未提呢?如果你对我说了,我一定会告诉你:一定要准时。”

“明天见吧,”他与德·蒙特里沃握手,又加了一句,“能睡的话,睡吧!”

可是,包括政治活动家、君主、大臣、银行家在内,总之,凡是人类权势所能赋予社会的一切最强大的手段,都使用上了,也是枉然。无论是蒙特里沃还是他的朋友们,都未能找到公爵夫人的踪迹。显然她已经进了修道院。蒙特里沃决心自己搜遍或叫人搜遍全世界的修道院。即使要送掉整整一座城市居民的性命,他也要找到公爵夫人。为了给这位不同寻常的人说句公道话,有必要指出,他狂热迷恋的心情每日有增无减,一直持续了五年之久。到了一八二九年,德·纳瓦兰公爵才从一个偶然的机会得知,她的女儿以朱莉亚·霍布伍德夫人贴身女仆的身分到西班牙去了。她在加的斯与这位夫人分手的时候,朱莉亚夫人并未发觉卡罗琳娜小姐就是那位突然失踪、使整个巴黎上层社会手忙脚乱的著名的公爵夫人。

在加尔默罗会修道院的木栅边,并有修道院院长在场,两位情人久别重逢。他们心中激荡着的情感,现在应该一目了然了。双方心中所唤起的强烈感情,自然可以使这段艳史的结局得到解释。

第九章

天主了结风流债

到了一八二三年,德·朗热公爵去世,他的妻子已经自由。安东奈特·德·纳瓦兰在地中海的一方小洲上过活,爱情已使她未老先衰。但是教皇可以解除泰蕾丝修女的誓愿(指进修道院时对神许下的贫修、贞洁、顺从等三愿)。付出了多少爱情换来的幸福之花可以为这对情人开放了。怀着这样的心思,蒙特里沃从加的斯日夜兼程奔到马赛,又从马赛奔到巴黎。他抵达法国数月之后,一艘全副武装的双桅横帆商船从马赛港出发,朝西班牙驶去。这艘船是好几位知名人士租来的,差不多都是法国人。他们对东方怀着狂热的兴趣,打算到东方各地去游历一番、蒙特里沃对这些国家的风土人情了解甚多,使他成为这些人不可多得的旅伴。他们要求他同去,他也同意了。国防大臣任命他为少将并将他安插进了炮兵委员会,为他此行提供了方便。

双桅帆船启航二十四小时后,在西班牙海岸某岛屿西北停泊。这艘船本来经过精心挑选,船体机身航海性能良好,桅帆轻巧,因此能够在距离礁石大约半海里的地方抛锚而毫无危险。有礁石的这一侧,是绝对无法靠岸的。如果渔船和当地居民远远望见帆船在这里停泊,他们先是根本不会担心受怕;后来,也轻而易举地为停船找到了理由。靠近岛屿以前,蒙特里沃叫人挂起美国过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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