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条件 (第1/5页)

“怎的了?临安城又被封了?”

“不是被封,是好像被围了。”

“都一样都一样!不还是进不去嘛!这么多的鱼可怎么办……他娘的,真他娘的事儿多!”

从距离临安几十里的路上,到处都能看到想要入城而不得的人……前些日子城里头闹了反贼,已经断了周围许多人户旬月的生计,如今那赵官家好不容易回来了,才太平了多久!

说是不气那肯定是假的,这不是在耍人嘛!

丝绸布匹这些个货物还好,若是遇到了卖鱼卖肉的这些可就苦了他们咯,虽然天气还是冷,可放上个四五天去,怎么着也得臭了。

城里的东家收不到货,自己便就拿不到钱,还得自个儿担上这笔损失,一时之间,他们虽不敢入城,却也只是在稍远处的地方落了脚,只盼着那朝令夕改的临安府能发发善心,别尽把人往绝路上去逼。

人一多,互相交换着消息,各自的话也就变得多了起来。

那拉了三十几筐海鱼来的是两父子,此时愁眉苦脸地坐在了一旁,和旁边的屠夫互相倒起了苦水来。

“老哥哥来得早些,却不知前方到底是个甚么情况?这一日日的出些事端,可是害苦了我。”

屠夫也愁,但比起这卖鱼的来,他就显得要幸运了许多,从腰间掏出了壶灌了自己一大口酒,他擦了擦嘴,这才道:

“全他娘的给围起来了,水门路门皆是如此,连个鸟儿也飞不进去。”

一面说着,他将自己装酒的壶递了过去,那家做爹的也不客气,接过来也灌上了自己好大一口:

“多谢老哥哥了……不是说赵官家已经回了临安?怎的还能出现这种事儿,莫非是起了别的变化?”

“不瞒您说,这一次不让进没事儿,就怕朝廷没个准信儿……您看我这一次拉这么多的鱼过来,吃得了几次这样的亏!”

“就算是不让进,朝廷扔句话儿出来,给个盼头终归也是好的。”

屠夫虽是一脸横肉,却是个好商好量的人,而且这渔夫说的话何尝不是他也在想的,两人你一口酒我一口酒,很快就变得熟络了起来。

“你一看就是从别地来的,我却不然,我正是临安城里头的人,只是在城外有座院子,专门养点畜生杀肉,天亮之前送到临安来……就昨日我出城之时,这里还是好好的,今日便成了这副模样。”

“适才我已经去打探过了,对面说不是咱大宋的兵……”

渔夫瞪大了眼睛:“不是大宋的兵?那还能是谁的兵?!”

屠夫道:“你算是问到点子上了,那他娘的还能是谁的兵!他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金人,那金人见了咱汉人,是那么好相与的?”

“只是把老子给赶了出来,别说命了,连铜板也没要一个!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和和气气的,比步军司的那些个将军们还要和善,伱说他们是金国人的兵,呸!”

他一口啐在了地上:“宁信窑姐儿从良,我也不信那金狗能转性子……多半是城里头又在闹什么幺蛾子,这他娘的世道,真不是老百姓能活的。”

说是这么说,但他旁边的伙计却插了句嘴:

“东家,那却是不然,我看他们的旗帜装扮,确实都是金人来的。”

“金你娘!真是金人,你和我能活到现在?”

伙计是北边来的人,笃信自己没有认错,又不敢和他争执,只是摇了摇头,赶走了想要扑到肉上来的虫子。

那渔夫听了这人的描述,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把心一横,就吆喝着自己的儿子上车,屠夫见他把驴车调了个头,正是朝着临安城的方向,赶紧劝阻道:

“你这人怎的不知分寸?我已经把前面的景象说与你听了,现在是谁都进不去,你还这样,是不信我?”

“万一对面真是金人,只是刚才一时发了善念才饶了我的性命,你这般去了,撞见他们起了杀心,又当如何是好?”

渔夫一面朝着他拱手,一面却已是铁了心:

“多谢老哥哥告知,只是这些鱼不能白白烂在了路上……”

他指着自己儿子道:“还得挣钱与他娶媳妇儿,若是此番空手回去,家里头便连锅都揭不开了,与其饿死,倒不如前去死个明白。”

说着,一鞭子便挥在了驴屁股上,慢悠悠地去了。

看着那家父子两个的背影,屠夫饮了好大一口酒下肚,却不小心给呛着了,把自己的眼泪都给咳嗽了出来。

和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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